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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太后想了想,觉得秦修仪的可能性更大些,不禁冷哼:“皇上早四年前就没看上她,她这会子想争哪门子宠?”
皇后神色不变:“未必是秦修仪。武婕妤是个活泼的,才到芳华宫没几天,倒是给宫中下人撒了不少银子,连粗使小太监都照顾到了。”
这次选侍宫中的贵女就四位,李昭仪份位最高,温婕妤受宠。若是能让这两人一起折了,武婕妤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反而是秦修仪,大约与自己一样,对陛下早就不再寄予希望了吧。李皇后心中有些许苦涩,又有一丝怪异的愉悦。和她们相比,这回入宫的三人受到的煎熬只怕会更多。毕竟有温婕妤的例子就在眼前,新进的妃嫔们可不会如自己和秦修仪一般早早死心。
她并非没有在瞬间心动过,谋划过如何讨陛下青眼,甚至想过拉下脸皮放下身段与那些妾室争宠。只清泉宫的消息传出来,她就知道一切都是徒劳。董玄卿给温婕妤的不是宠,而是真真正正的爱。
这不是用付出和感动可以换来的。董玄卿是怎样的人,她与他相处五年,多少能看明白几分。陛下连太后的感受都从不在意,怎会看她做了什么?于皇上来说,许她皇后之位只是他与李家的一场交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换一世孤寂是她自己的选择,陛下并未欠她什么。
也只有这几个不知道后宫之中的残忍真相、对帝王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奢望的新人,才会蹦跶着耍手段。李如锦自以为身份高贵,想凭血缘亲近接近陛下;武婉君暗中挑拨,妄图一石二鸟解决对手;周素馨更是拿同殿而居与温容音攀关系,希冀能踏着别人上位。她们各自用力,却不知已经陷入漩涡,做的越多,将来会越绝望。
皇后娘娘在片刻之中想了许多,表情却未露出分毫。太后被她提醒一句,也想通了武婕妤的所作所为,手中拨弄佛珠的动作快了一分:“虽是如锦自己犯蠢,武婕妤也实在是太闲了,让她陪着你妹妹一块儿静静心吧。”
皇后自是应了,看太后没有旁的吩咐,带着人回到关雎宫。不过半日后,芳华宫中的武婕妤便不知怎的冲撞了秦修仪,还将陛下早年御赐给秦修仪的一对细颈梅瓶砸的粉碎。
修仪娘娘一状告到了皇后面前,她并不掐尖要强,只要求武婕妤陪她吃斋抄经捡佛豆一个月便可。李皇后并不理会武婉君的委屈申辩,当即许了秦修仪所求,还派了个姑姑亲自到芳华宫去监督。
武婕妤被严厉的姑姑折腾了好几日,哭着向秦修仪请罪求饶。秦修仪却摇摇头,眼神悲悯:“除非你和温婕妤一样被陛下护着,否则在宫中,就不该惹李家人。”
她听完呆愣,这才后知后觉,是自己挑唆李昭仪被皇后发现,才给了自己这份惩罚。李昭仪抄宫规,她便要抄经书,李昭仪闭门思过一个月,她便要跪着捡佛豆一个月。
秦修仪不过是皇后的一枚棋子罢了。武婕妤惨然的被姑姑拖回佛堂,之前抄好的经书已经被付之一炬。而这才是真正的后宫——有梦幻般的帝宠,但更多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只要踏错一步,便再难翻身。
董玄卿对后宫的掌控力并不比前朝弱,只是他对女人之间的斗争陷害没兴趣,懒得理会罢了。李皇后公平大度,不会将事情做过分,他自是名正言顺的给她宫权,更不会为了武婕妤这般小事就轻易插手,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且比起后宫的小小波澜,他更惦记的是温容音的“亲戚”终于走了,而婕妤娘子并没有抗拒他亲近的意思。皇帝陛下心不在焉了一整天,将朝臣吓的够呛,总算等到夜幕四垂。随意用了些晚膳,董玄卿搂着温容音看书,时不时便瞄一眼滴漏上的时刻。
温娘娘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她甚至能感觉到董玄卿的肌肤慢慢升温,也不知在想什么龌龊事儿。总归是半推半就,芙蓉帐暖,春宵一刻值千金,从此君王不早朝。
皇帝陛下措施做足,将染了血的锦帕藏好,没让收拾床铺的宫女发现两人直到今日才玉成好事。只是他精神焕发的样子和昨日实在是对比鲜明,让面圣议事的大臣们暗中揣测,甚至找上钦天监占卜。
李太后和李皇后是明白人,严禁李家推波助澜给温婕妤扣屎盆子。她们在宫中,知道皇帝陛下将温容音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若是温婕妤被人借机诋毁了名声,陛下定会彻查到底,牵扯进去的人都没好日子过。
是以钦天监在夜观天象半个月后,得出的结论为“吉”:景星突现,紫薇澄明,天狼黯沉,乃国泰明安之兆。
朝臣们却并不领情,反而唾弃:“你们效率太慢。半个月时间,我们用眼睛也能看出是好事了。”
概因有了温娘娘的安抚,皇帝陛下周身灵压骤减。没了每日有小锤子在脑中敲打的感觉,不必硬扛着头痛思考问题,他对待臣子们的态度自然缓和了不少,有时甚至愿意耐心与他们分说道理,或修正自己太过强硬的意见。
虽然之前的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乾坤独断,从未犯过错,处理政事也十分周全,但朝中老臣还是更希望他能谦逊一些,兼听则明。这不单单是他们要面子,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