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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自己走。
温娘娘艺高人胆大,也不怕被人下黑手,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席,跟着那侍女往后头的小院子里去。一如八年前一样,二进小院依旧空旷,只侍女的恐惧却比当年更甚。
那时杜氏身旁的丫环好歹能走到屋子门边,这回侍女却在推开院门时便已满头冷汗。温宝珠感受空气中近乎暴虐的灵力,轻轻挥挥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却一步一步,往那曾经熟悉的屋子里走去。
吱呀一声推开门,依旧是熟悉的光影交织,依旧是面若好女的冷艳脸庞,桃花眼在睫毛的阴影下显出几分凌厉。长大了的董玄卿比八年前更冷漠,屋里明明光照充足,却偏偏有几分鬼魅横行的阴冷。
袖长的手指握着一枚半圆桃木牌,他细心雕琢,轻轻吹去上头的木屑。温宝珠不过一眼就能看出,那块木牌正好能和自己拿出的半边古玉互为印证。除了材质不同,无论大小还是纹路,都和她所说的姻缘信物另一半完全相同。
直到将刻刀稳稳放好,董玄卿才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极浅的弧度,将桃木递到温宝珠眼前:“我若想以此为聘,不知你是嫁,还是不嫁?”
第19章 福运农家女
温宝珠没接他的桃木,只负手于身后,仰着头看他的眼睛:“你入魔了。”
董玄卿并不闪避,大大方方点头:“是。”
无论放在修真世界还是末法时代,入魔的意思都差不多,便是这人被自己的执念支配,将全部力量都用在了不折手段达到目的上。董玄卿虽有心性有能耐有毅力,奈何并无适合的功法,根骨经脉更是不易修行。于温宝珠看到的结果,便是他榨干了自己身体的潜能,承受巨大的痛苦,换来对周身灵压的勉强运用罢了。
“这又是何苦?”温宝珠心有不忍:“事缓则圆,你这般逼迫自己,难不成要我嫁给你去当个寡妇么?”
董玄卿见她并不接自己的木牌,也没显出多少失望。将东西随意仍在桌上,和八年前一样认真的解释:“家里人都知道我身子不好,并不勉强我成亲,毕竟让门当户对的姑娘嫁进来当寡妇,那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温宝珠点点头,这事儿她是信的,甚至可能更进一步:“你是不是还买通了什么神医,让他给你打包票说你这辈子没生养?”
董玄卿眉眼舒展,似是愉悦:“我祖父如今可纠结了,一边想给我机会让我往上爬,一边又怕我一命呜呼,他白瞎了折腾。”
“那你娘呢?岂不是要恨死我?”温宝珠也慢慢放松下来,身后交握的双手中凝聚的法决慢慢解开:“她怕是把我当成勾搭你的狐狸精了吧?”
董玄卿意外的摇了摇头:“你怎么会这般想?其实她早好几年就想来请你了。大约当父母的始终是拗不过子女吧。她看我生不如死的样子,哪里还管得着你是人是鬼?只要能让她的心肝宝贝儿子好过些,她什么都会愿意。”
说的仿佛不是他的亲人,更不是他自己一样。温宝珠却知这是董玄卿入魔后移了心志,更彻底泯灭了感情。
董玄卿仿若未觉,继续说自己的安排:“你若是能给我‘冲喜’,我家里人肯定不会有意见。至于成亲之后,在他们观望的这段时间里,足够我平步青云成为他们不敢惹的存在。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有谁看你不顺眼给你立规矩的事儿,他们可没胆子给我找不自在。”
温宝珠相信他有这能力,更知道他有这狠劲儿。按说她该劝一劝,让他别这般冷血偏执。可不知为何,她轻轻笑了:“那我呢?万一哪天我惹了你,是不是我也要遭殃了?”
桃花眼中猛然闪过一丝欣喜,董玄卿低头与她对视,仿若赌咒发誓一般一字一顿:“我的命是你的。”
温宝珠挑剔的撇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再者你当我会怕你吗?十个你加起来也打不过我吧。”
她所说的,无非是两人若有分歧,眼前这越发深不可测的少年会不会算计伤害自己。董玄卿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难得的笑出声来:“让你难过,我会死的。”
是情话,亦是事实。八年前温宝珠在他懵懂时的一句拒绝,就能让他呕出心血来。执念深深扎根酝酿八年,只会越发牵扯住他的五脏六腑。只需温宝珠一句绝情的话,他说不得便要断绝生机,吐血身亡。
“你这般太没有保障了。”温宝珠摇头叹息:“我捏着你的小命,你却完全管不了我,不会觉得可怕么?”
董玄卿仔细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既怕你不要我,又怕因我强求而让你不开心,这般万事遂你心愿倒是更好。”
温宝珠忍不住逗他:“你知不知道我们民间有句话,叫做男人靠的住,母猪能上树?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不能相信男人一张破嘴。”
“你不信我?”董玄卿有几分委屈,桃花眼都暗淡了许多。
温宝珠假作沉凝:“总得让我考察考察吧?”
董玄卿这八年在京中只怕也是学坏了,竟然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冲她卖萌:“女施主可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