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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想到的还是况爱军。
现在况爱军死了,他家那些活人还要跟着抢风头,也不知道死了儿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张婆子心眼偏了,看到村里人这些日子对况家的议论比较多,就觉得是况家人太招摇,丝毫没有想过,人家死了一个儿子,即便得到了一点物质上的补偿,又怎么会开心呢。
金巧巧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听到张婆子嗑着瓜子和两个嫂子闲聊,心情也很不好受。
她很烦躁,重生后,一切都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发展。
首先是丈夫太过愚孝,在对方出发前,她明明和对方隐晦提起过隐瞒真实工资,为小家截流一部分资产的话,对方的态度也让她以为他答应了,可事实上,在张佑东提干后,马上就将这个好消息传回村里,每个月汇过来的二十三块钱也是由张婆子收下的。
那个死老太婆心眼偏在大儿子和还未婚嫁到一双龙凤胎上,每个月寄回家的二十三块钱,她只能拿到其中的五块钱,这还是因为张佑东的工资涨了,在此之前,每个月她只能够拿到三块钱,这明明是她丈夫的工资。
张婆子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家里尚且还有一个儿子没娶媳妇,一个女儿没有出嫁,作为家里最出息的儿子,张佑东理应要为弟弟妹妹付出,截流的那部分钱,要给小弟起新房子,也要给小妹攒嫁妆。
金巧巧气到呕血,碍于孝道却只能忍着。
她想不明白上一世叶芜是怎么和张婆子等人相处的,在上一世,可从来没有听张婆子在村里说过叶芜一句不好,可自从她嫁进张家,张婆子和几个嫂子就处处看她不顺眼,对于她的穿着打扮各种挑剔,金巧巧不明白,难道要她像叶芜那样打扮地灰突突的,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这家人才能看自己顺眼?可明明挣钱的是她男人不是吗?凭什么她得省着,还得笑着看别人花自己的钱呢?
张佑东也是个不解风情的,每当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总会说到他爸妈养他长大不容易,说自己的工资还得帮衬家里几年,等到弟弟妹妹结婚就好,可明明张婆子都拿了他那么多钱,那些钱早就足够张家再娶两个媳妇了。
张佑东还要求她忍,要求她体谅家里的长辈,要不是感激张佑东上辈子对她的帮助,以及知道张佑东未来的成就和他对妻子的专一,她是真的想要和这个男人吵一架。
现在金巧巧只等着张佑东再升一级,她记得,上一世再过三四年叶芜就随军了,直到张佑东退伍转业后才回来,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叶芜已经和村里这些女人不太一样了,据说是跟着其他军嫂一块上了什么提高班,不仅学了点书法画画的皮毛,还学了缝纫的本事,张家老人和小辈的衣服都是她做的,将一家人哄的服服帖帖。
这些改变都是张佑东带给她的,金巧巧自认坐在这个位置上,她能够做的更好。
只可惜现在她和张佑东聚少离多,感情基础没有陪伴他长大的父母兄弟来的深厚,金巧巧只等能够随军的时候,彻底将这个男人的心拢在自己手里。
除了丈夫的愚孝,金巧巧还有另外一个烦恼,那就是况家的改变。
明明上一世她和况家几乎是撕破脸的状态,可这一世况家二老对叶芜这个儿媳妇十分维护,听说况爱军那点抚恤金,两口子一分都没要,全让叶芜自己收着了。
还有公社小学老师的工作,这也是上一世的她不曾得到的,难道生了孩子和没生孩子的差别真就那么大,以至于叶芜获得了比她好上百倍的待遇?
这年头只要是乡下户口,除非是十二三岁以下的孩子,或是老到不能走路的老人,要不然通通都要下地干活,谁家要是出了一个不肯下地的青壮年,就有可能会被冠上好逸恶劳,妄图复辟资本主义道路的帽子,这样的名声在之后几年是要命的,即便是金巧巧,也不敢因为地里的活多,就频繁请假不上工。
上辈子,即便那么贫困潦倒,金巧巧也已经许久没有下地干活过了,她从事的多数都是洗碗工或是服务员这样的工作,这些工作虽然累,可远比下地轻松多了。
尤其这个年代没有空调棒冰,一到大夏天,还得盯着火辣辣的太阳下地,防晒只能靠穿长袖,戴草编帽,一天下来,皮肤晒得通红脱皮,一个夏天过去,整个人能黑三个度。
没嫁人的时候,金巧巧还能躲懒把活儿推给哥哥嫂子,现在自己成了张家的媳妇,还得忍受小叔子小姑子推过来的工作,金巧巧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变粗糙了,要是再累几年,恐怕皮肤的损伤花费再多的护肤品也救不回来了。
现在叶芜得到了公社老师的工作,意味着她不需要下地干活,这已经足够让金巧巧艳羡。
亏她之前还想要弥补叶芜,现在看来,叶芜的日子远比她滋润,这些日子她心中满满都不安愧疚,反倒是自作多情了。
这会儿金巧巧对叶芜的感情有些复杂,那个女人怎么总是那么好命,无论在什么样的境地,都能够那样幸运。
金巧巧不禁深思,难道是自己比不过叶芜吗?
所以即便她处于她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