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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群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的侍从,为首的几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既不敢靠近,更不敢远离。
因为眼前的这一位可是雍国如今唯一的公主,赵重光,他们可不敢出任何闪失。
而所有视线集中于一身的赵重光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放下了水桶,仰起头凝望前方,眼眸中蹦出了一丝欣喜。
一个两鬓斑白的宦官赶紧上前,弓下腰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赵重光没有回答,只是嘴角,眼神中含着隐藏不住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棵满是红色丝带的桃树立在园中,面前的桃树身姿挺拔,树上的桃花却开的稀松,比起周围繁茂的桃树更是相形见绌。
若是懂行的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一棵本已回天乏术的桃树,在死马当活马医的情况下,才拾得一线生机。
而照料的人定是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才能让它起死回生。
“这棵树今年开的花比往年还多呢”赵重光拾起水瓢,小心翼翼地给树浇水,“我本以为它撑不过去年冬天,还寻思着再寻些技艺精湛的花匠来照料中心,没想到它竟又一次地开花了。”
宦官微微有些出神,不由得想起一些久远的记忆。
这往年已是十年前的天景八年,那一年,桃花开的最为妖艳,可除了西南角的桃花园,宫中都是白茫茫一片,因为皇后大丧,举国哀痛,白色掩盖住了皇宫。
敬武皇后傅年年,乃是后雍的第一位皇后,在它还是少女时,就曾凭一己之力,击退北倭的突袭,当得上是将门虎女,也是一次机缘巧合,与赵北杨一见钟情,互定终身。
敬武皇后既有将门虎女的爽朗,也有着大家闺秀的温婉,在皇宫中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对待宫女宦官也是极宽厚,深得前朝后宫尊敬。
然而当年不知为何触怒龙颜,昔日伉俪情深的夫妻却离心失爱,皇后也因此郁郁寡欢,最后早早逝去。
在她逝后,天景帝派人欲砍倒这两株桃树,却被赵重光拼死阻止,这才作罢。
不过,原来比肩而立的桃树,却一株已死,一株将亡。
“公主,你也不必太过为此操劳,若是皇后知道,也不愿你如此费心费力。”
“不,福兴,你不明白”赵重光眸中闪过一丝痛惜,她抚摸着树上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母后已经过世十年了,这棵树是她最爱的一棵,她生前也会每天为它浇水施肥,我想接下这担子,再说了若是没有这棵树,恐怕我在宫中也会无聊。”
这倒也是实话,天景帝子嗣单薄,只有屈指可数的皇子,除去早夭的,远封的,缠绵病榻的,也只剩下寥寥几人,其中与赵重光年纪相仿的竟没有一人。
福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愿又勾起赵重光的哀痛,于是笑着说道“公主,敬武皇后当时可没有你那么用心。”
“啊?怎么会”赵重光诧异地放下了木瓢,转过头朝着福兴眨了眨眼“我母后怎么会不比我用心?”
福兴笑着答道:“皇后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傅大人送进皇宫,陪着她姑母瑜妃,可是皇后小时候比你现在淘气多了,根本一刻不得停歇,和当时的。。嗯。建始帝,长公主一行人将皇宫闹得天翻地覆,傅大人气急败坏,将皇后关在这里,不好好照料桃树就不得自由。”
“所以母后当时很不情愿咯?”
“那是当然,皇后总是想法子躲懒,就是在树下练武也不愿浇水,都是旁人代劳的。”
赵重光笑的前仰后合“没想到母后还这般懒散,不过要是我直接砍了就一了百了了。”
“那可不行。”福兴笑着接道,“那样傅大人肯定会想到更折磨人的法子。”
“那倒也是”赵重光想起一脸煞气的外祖,不禁缩了缩脖子。
此时清晨已过,暖阳升在半空,御花园内多了些来来往往的宫人,还有一些来宫中请安的皇亲国戚。
但是此处是宫中禁区,一向人迹罕至,这时却嘈杂的紧。
“公主”刚刚奉命打探圆脸宫女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是二皇子殿下和一帮来请安的王爷们在寒暄,离这里不过数百米。”
“吵死了”赵重光不乐意的捂住了耳朵,皱起了眉头“让他们赶紧走。”
“这。。。”宫女为难的看向了赵重光。
“算了算了。”赵重光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宫女宦官均领命退下。
待人都走后,赵重光轻车熟路地爬上了一棵最枝繁叶茂的桃树,踩了踩枝干,确认无事后,才惬意地躺在最粗壮的枝干上。
赵重光歪着头,枕着胳膊,一只腿吊在半空中,丝毫没有形象可言,反正这里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就是身份显赫也不敢不管不顾地进来,否则只是徒惹是非。
春风实在暖人,赵重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在鸟啼中不情不愿地醒来,她揉了揉眼睛,一瞥远方,恍恍惚惚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