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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那玉瑶与皇帝欢好时又多了嘴。
皇帝看到陶清漪脸上的笑意,跟着弯了弯嘴角,也不说破,只抬了手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啊,就是仗着圣宠!”
“不过朕早该想起此事的,前阵子一忙,竟将此事给忘了。又道:“是朕疏忽了。”
陶清漪娇俏地捂了眉心,虚情假意地笑了一阵,这才沉下言语道:“不过皇上,妾身住在长秋宫已经习惯了,桂吾宫那样好的地方,妾身怎敢独占?皇上有这份心意,妾身已经非常知足,这桂吾宫,妾身是实在承受不起。”
“如何承受不起?你是贵嫔,本该独占一宫。好了,此事就此定下,莫要再议了。”
“可是皇上,皇后娘娘那里……”
“好了,爱妃,皇后那里,朕自会吩咐下去。你啊,便安心地搬到桂吾宫去吧!”皇上捏了捏陶清漪的脸,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和善十分地道:“不过爱妃,朕还有一事,想要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陶清漪一脸认真地望向皇帝,便听皇帝接着道:“连继群身为工部侍郎,在此位七年,一直殚精竭虑,兢兢业业,如今工部尚书之位一直空缺,虽有楼爱卿暂代尚书一职,但楼爱卿毕竟郡守出身,工部之事不甚精通,就连公务十有八九也交由连继群代理。这一来二去,下头抱怨的人也就多了……”
那皇帝顿了顿,望着陶清漪的眼睛,道:“工部尚书毕竟要职,如今元恪掌管工部,对楼爱卿也颇有怨言。这尚书之位,爱妃如何看?”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一切一切全凭陛下定夺。”陶清漪站直身子,继而俯身对着皇帝行了礼。
那皇帝咧嘴笑笑:“贬谪也没关系吗?”
陶清漪抬了脸,那皇帝的眼光就胶在她的脸上,似乎是想要看她会作何反应。
陶清漪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带过:“皇上,妾身是女儿身,不懂政治,如今已然入宫,便是皇上的人。民间俗话讲‘夫唱妇随’,皇上又是一国之君,妾身就万没有拿主意的道理了。况且莫说皇宫,就连这天下都是皇上您的,古语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您是君,我们是臣,家父是迁是贬,妾身不敢贸然搀言,全凭皇上定夺。”说罢这话,陶清漪跪下了身子,重重地对着皇帝磕了头。
那皇帝见陶清漪如此,心情愉悦地要将陶清漪拉起来:“爱妃何必如此认真,朕不过是开个玩笑。楼爱卿,是郡守当得太久了。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罢了,便将他迁往户部吧!”
陶清漪一愣,继而就着那未起的姿势,又对着皇帝深深地行了礼。
“谢陛下隆恩……”
……
楼世忠楼大人到户部报道的第二日,长秋宫掌事的太监常福便带着人,领着皇后娘娘的口谕,到楼府“恭祝”楼贵嫔成为桂吾宫一宫之主去了。
“娘娘的意思,是让贵嫔娘娘莫要忘了自己的出身,忘了本。还有楼大人,凡事都有个度,有的人总爱挑战这个度,但殊不知,挑战不好,便会丢掉自己的性命啊!”
常福挑着兰花指,颐指气使地坐在席上。那边正有一个楼府丫鬟给他上茶,茶汤滚烫,汤水溅在常福的指尖,他恶狠狠地瞪了那丫鬟一眼,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耳光,惹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只有那楼大人坐在席间,眼神发愣,一脸看破红尘,无欲无求的表情。
自打前些时候楼大人一日之内连丧两女,他便一直是这种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状态。
他原本以为,此次入京,便是他楼氏重振雄风,施展抱负之时。谁知抱负未成,“报复”先到。两个女儿的死,让他霎时明白,如他一般附庸于旁人的出头鸟,一旦风雨来临,恐怕连最基本的独善其身都做不到。
那席上的常福显然常年身处长秋宫中,被人捧得惯了。见与楼大人说话他一直是一副痴痴呆呆的表情,以为他是故意爱答不理,顿时有些恼了:“楼大人?楼大人?您可是听见小的说话了?”
他虽自称“小的”,但似乎并未将自己当成“小的”,见楼大人总算又抬起脸来看他,他一脸不屑地道:“楼大人,皇后娘娘的意思您可是明白了?若楼贵嫔还是那样不知进退,不知收敛,不与楼氏一脉共荣,可莫要怪娘娘不顾同族血脉了!”
说罢嗤笑一声,又抬起那手将一块白糖糕放入口中,刚入口嚼了几下,便“呸”的一下都吐了出来。
“这是个什么玩意!”
……
楼大人最近如履薄冰,虽凡事格外小心,但人在倒霉的时候,却是连喝凉水都要塞牙的。
先是有皇帝莫名其妙将他调往户部做了个没有实权的书记官,而后便是皇后娘娘派了身边的宦官常福过来警告,说是那宫中的楼贵嫔娘娘凡事不知收敛,甚至争皇宠争到了不要脸的地步。若那楼贵嫔事事以家族利益为先,这本没有什么,但那楼贵嫔显然并没有作为楼氏的自觉,一点要为楼氏搏出一条好路的觉悟都没有,处处与皇后为难不说,如今甚至还独占一宫,大有与皇后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