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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坑杀儒生,被高道悦制止下来如实报给了皇上,皇上罚了太子禁闭,据说是要罚抄一百遍佛经……”江骋如实相告。
萧子杞点了点头:“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元恂是越发地不像话了。”
又道:“高平侯那里,再用些气力,这个人,就莫要再还给元恂了。”
江骋答了个是,他垂着眉眼,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公子,樊青那里,他仍旧托我捎话,似乎还是想见您一面……”
“与他说,当年我母妃救他,无非是举手之劳,我收留他,无非是不想搏了我母妃的薄面。此间的恩惠,楼府之事已经两清了。既是两清,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骋闻言,开口还想要再说什么,那萧子杞却又轻轻咳嗽起来。让他那话到了嘴边,兜兜转转,却又无法出口,只能囫囵地又咽下了。
无欢早在萧子杞咳嗽时,就已端了热水,捧着让萧子杞喝下,他还不忘趁机向萧子杞推荐他的汤药。
那萧子杞喝了小半个月的药,一听药就嘴苦肉疼,虽见那无欢脸色黑成锅底,却还是谢绝了。
那无欢被萧子杞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好出言说些什么。扭头一看江骋朝他看来,与他眼神相撞却又赶忙瞥开目光,不知怎的就有些气不打一出来了,方想偷偷给他一掌,那边萧子杞却又突然说话了。
“对了,近些时候我身体不适,不曾问起,宫中那边,还依旧如常吗?”萧子杞扭过头去看向无欢,无欢原本还想偷偷对江骋有所动作,却被萧子杞猛地这一眼,看得生生地憋了回去。
讷讷地点了头,无欢趁着萧子杞不注意,狠狠地朝江骋的方向剜了一眼。
一眼罢,再回头,无欢发现萧子杞又朝他看了过来。
“近些时候我准备入宫一趟,你们帮我安排一下。”萧子杞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些病中的沙哑,听得人心中一怔。
……
春兮殿。
陶清漪正坐在窗前怔怔地出着神。那窗外暮色四合,云彩像是像是镶嵌了金边,金光闪闪地拖着一条条长尾巴,晃荡在有些晦暗的天幕。
有宫人捧了一沓衣服过来,先跪着行了礼,而后才低着头恭敬道:“娘娘,您该更衣了。”
陶清漪扭过头来,望了那宫人手中捧着的衣物一眼,心中纷乱成一团麻。
今日是她第二次侍寝。头一次侍寝,那皇帝许是高兴,又被陶清漪敷衍着劝了,盯着她的脸,很给面子的足足喝了十几盅酒,等他再想起什么来的时候,那外间的天空已是泛了鱼肚白,门外早有太监催促着早朝了,纵使再有不舍,再想温存,却也迟了。
但今日不同,皇帝早早就放出话来,今日要来这长秋宫春兮殿。这不,对过的凤凰殿早就开始扫洒布置了,似乎想要跟着蹭一蹭这春兮殿即将到来的龙气。
按说,被君王宠幸是何等大的殊荣,但陶清漪是个宫中的另类,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个殊荣。
所以在更衣的时候,她是麻木且怠慢的。
随便择了一件衣服穿戴了,那随侍的宫人开始为她梳妆。
她的头发厚重且富有光泽,拿在手中如同上好的绸缎。就连那为她梳妆的宫人都忍不住出声赞叹了。
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似的,只管盯着镜中的自己心不在焉。直到那头梳得齐整了,那宫人又开口问她是否满意,她这才又漫不经心地抬了眼。但这一眼,却让她浑身像是过了电似的,怔在了那里。
“你……”
第65章 (六十五)侍寝
“你是谁?!”陶清漪出声,盯着那面前陌生的宫人,深蹙了眉头。
今日她是有些过于的心不在焉了,就连身旁来了个陌生的宫人为她穿衣梳妆她都未曾察觉。
那宫人见陶清漪终于发现她了,这才对着她嫣然一笑。也不跪拜,就着这一个站姿道:“娘娘,我是奉命来为您梳妆的。”
这宫人说出的话模棱两可,好似故意要引他人怀疑一样。
果然,那陶清漪上了钩:“为我梳妆的不是小莲吗?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奴婢是新来的。”那宫人道,“娘娘这发髻似乎是歪了些,需要奴婢再为您调整一下吗?”那宫人说着,便上前一步要去触摸陶清漪的头发,那陶清漪警觉地朝后撤了,避过了那宫人的手。
“放肆!”
“娘娘,您的发髻真的歪了。”那宫人说着,而后便端起了铜镜,让陶清漪自己去看镜中的人。
那陶清漪狐疑地扭过头望向铜镜,见镜中之人虽穿戴妥当,头发齐整,但头顶一个发髻却是堪堪要倾斜下来。
“娘娘头发又好又滑,这种髻怕是要撑不住,我再为您换一种发式吧。”那宫人说着,又要伸手。
陶清漪见此,一张脸沉了下来。
“我再问你一遍,小莲呢?你到底是谁?”
“娘娘,小莲调宫了,怕是以后不能来侍候了,我叫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