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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站了起来,看见元恪也注意到他了,他双手向前举起酒杯,做出一个敬酒的姿势:“殿下得此能人,实乃大幸,岳柯之能,若能用在国家军事,帮助卫大将军排忧解难……”他勾了唇角,一双大眼睛亮亮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元恪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众人正等萧子杞接下来继续说些什么,他却蓦然一笑,生硬地转了话题:“殿下,你别光顾着赏赐岳柯,莫要忘了举荐岳柯之人,萧某可听身边的于大人说了,说楼大人举荐岳柯有功,却还没有受过什么赏赐呢!”
又扭过头看向身旁:“你说是吧,于大人?”
那萧子杞身旁此时正有一人,也站起身子,对着元恪拱手作揖:“萧公子说得甚是,论最有资格受赏的,除了岳柯,非楼大人莫属了。”
“哪里哪里,老夫怎敢因为这些小事,就要向承王殿下邀功请赏!”众人之中,一个四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站起身子,赶忙对着主位置之上的元恪拱手作揖,又对着一旁的萧子杞和于大人行了礼:“萧公子,于大人,言重了,言重了。”
“哪里言重。”萧子杞微微一笑,又看向元恪,“殿下,您觉得呢?”
元恪似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该赏赐的。”顿了顿,又道:“楼大人,听闻你最近方从徐州调任回京,本王这些时候忙于政务,也未曾给你接风。本王幼时曾受你教导,也算是你半个学生,一会儿宴会罢,且请留步,你我二人,便叙叙旧吧……”
这楼大人楼世忠早年些爱好中原文化,尤其一手丹青画得了得,他虽曾有幸指导过元恪运笔,但离“教导”还相差甚远。如今听到元恪这般说,老脸不禁一红,受宠若惊般的,连忙点头称“是”。
几番笑闹过后,天色渐晚,宴席渐渐地散了。元恪留了楼大人下来,自斟了一杯酒,抬手远远地敬了过去:“楼大人,这一杯酒,本王恭喜你调任回京。”说罢这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楼大人自方才元恪说要赏赐他开始,他便有些云里雾里的飘飘然,如今见元恪又敬他酒,他赶忙也跟着将那面前的酒饮尽了。
自打今年过罢年开始,他就像走了狗屎运似的,一路高升,不仅举家从徐州迁往洛阳,还从一个小小的郡太守,摇身一变成了治中从事史。可谓是喜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欢欢乐乐地将最后一口酒咽进肚中,楼大人的双颊染上酒醉的红晕。正待开口对着元恪叙些话,身后却响起一阵脚步声。他忙回头去看,却见萧子杞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
说起这萧子杞,楼大人只知他与大魏渊源颇深,据说他的母亲元彩与当年已然不惑的齐王太子一见钟情,不顾世俗反对毅然嫁入南齐并生下了萧子杞,在当时的魏齐两国,那可是掀起过大轰动的。而这萧子杞……
楼大人扬头看去,见他一副如琢如磨的翩翩公子形象,再看那消瘦的身板,不禁有些惋惜。
早前听说南齐萧鸾篡位,大肆迫害高帝、武帝子孙,这萧子杞怕是为了避难,才流落到这大魏来的。萧鸾狼子野心,旁支篡位,若这萧子杞有些骨气,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如今受了大魏庇护,正是个借兵南下夺回正统的好时机。可听人说着萧子杞却“安分守己”,一心扑在大魏的汉化事业上,为大魏汉化的推进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在这大魏日子过得相当舒适。当今陛下几次鼓励他借兵南下,恢复正统,他却装傻充愣,俨然一副要为大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架势。
不过,说实在的,大魏方迁都不久,百废待兴,楼大人一个文官看来,也的确并非伐齐的好时机。当今陛下几次借口伐齐未果,迁都时还曾主张伐齐,遭到朝中一致反对。如今旧话重提,结合国内形势,萧子杞如今不借兵正好,国人安生日子才过了几天,谁上杆子想要去打仗啊!
这般想来,楼大人不禁抬手抚了抚胡子,再看向萧子杞时,那眼中不免将他与“贪生怕死”划上了等号。
那萧子杞走过来挑了一个离元恪比较近的位子坐了,首先举着酒杯遥遥地敬了元恪和于大人。
那元恪饮下那一杯酒,脸上带了笑意:“别人敬酒都有个由头,你却只管敬酒,连个理由都没有。”那元恪歪着头,露出几分乖巧:“你说是吧,萧兄?”
元恪长得英俊和气,与萧子杞带了五六分的相似。但萧子杞从未觉得这样的相似是一种好事,尤其是在元恪这般乖巧地看着他的时候。
萧子杞敛了眉眼,眼光所及,正好看见元恪那条天生患有腿疾的腿。
那元恪见萧子杞做出一副温顺的模样,兀自地笑了笑,也不难为他,自顾自地与楼大人说笑去了。
这般寒暄了几句,楼大人已经不似方才面对着元恪时那样紧张了。只见他抬手举着竹箸夹了一片羊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以后,才辅以一口桃花酿咽下,看起来怡然自得。
那元恪见此,微笑道:“楼大人,厨房还炖了鸽子煲,听闻你平日最爱食鸽肉,承王府的厨子做得鸽肉最好,你一定得尝尝!”
那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