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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般叙叙地又与陶文亨说了些话,直到狱卒来催了,陶清漪这才与陶文亨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外间,那昨日纷飞的大雪已然停了,路面上的积雪有半尺来厚,脚踩在上面如同陷在云朵里一般,窸窸窣窣,松松软软。

    陶清漪自从刑部大牢里出来就不怎么说话,这会儿与曹居仁一同坐在暖轿中了,更是将头快要低到膝盖里。

    那曹居仁心知陶清漪心中不好受,便出言劝道:“表妹,你莫伤心,等我再去打点一下关系,说不定过几日就能救文亨出来。”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拉了陶清漪的手,放到唇间轻轻一吻。

    陶清漪此刻心中快要乱成麻,根本无暇顾及曹居仁的柔情。只见她闻言红着眼眶,望着曹居仁口无遮拦道:“表兄,你总说过几日,去探文亨也是,要救文亨也是,那到底还需要几日呢?如今文亨为了我下到这大狱中,我却在这牢狱之外逍遥自在,真是于心不安。”她说罢苦笑一下,下意识地望着自己被曹居仁握在手心中的手,不知怎地,配着自己方才的一番话,竟觉得那此刻交相握起的手尤为讽刺了,下意识地就要从曹居仁的手中挣脱,却被曹居仁更紧地攥住。

    “表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尽心尽力为了你和文亨,你却这样给我耍脸子,真是让我心寒。”曹居仁的脸色也冷下来,一张脸上的表情如同冬日冻结在房檐的冰碴。而后他松开手去,下意识地别过脸,不再去看陶清漪。

    那陶清漪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话中有失,又想到曹居仁这些时日伤病未愈就为了文亨之事忙前忙后,立刻羞愧起来,赶忙开口道歉。但那曹居仁却像是王八吃了秤砣一般,任陶清漪如何哄劝,他就是不理,最后轿子在巷口方转了弯,他便跳下轿子,一甩袖子走了。

    曹居仁那跟在轿外随行的随从,见自家少爷跳下轿子便走,赶忙追了过去。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那随从赔笑道,见曹居仁依旧走得飞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有些心知肚明。

    “少爷,你就这样把表小姐甩下了,会不会有些不好?”

    “有什么不好?”曹居仁扭头道,“起码,她这一段时间是不会再拿她兄弟的事情来烦我了!”说罢,又很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爱纠缠的女人,最是麻烦!特别是这种家道中落,得寸进尺的,以为自己巴着一根救命草便能万事亨通,我还没有傻到为了她那兄弟去得罪三皇子的地步!就算她是个美人又怎样?这世间的美人千千万,我曹居仁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先晾一晾她,总归要让她识一识好歹!”

    说到这里,曹居仁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腰,恨恨道:“瞧这里,这都快一个月了,还不见大好,只怕要落下什么病根!”

    那随从附和道:“是是是,少爷说得是!”他顿了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曹居仁身侧,咧嘴一笑,说:“不过说到美人,今早醉霞楼的才女燕俪姑娘派人送了封信过来,说让您务必打开看看……”说罢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来。

    曹居仁立马站住了身子,那小厮一个重心不稳,趔趄着往前一倾,差点摔倒。

    “少爷?”那随从赔笑道,“您这是……”

    “曹金呀曹金,没看出来你还会窝藏消息了!”曹居仁抬起手上的折扇打了那随从一个暴栗,随即一面夺过那封信飞快地撕开信封,一面喃喃:“燕俪姑娘捎信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那展开的信封中,哪里是什么要紧的信件,分明是一方叠得方正、香气宜人的手帕。曹居仁展开那方手帕,上面密密匝匝的用一溜银线,绣着一行蝇头小字:思君愿如影,日日伴君身,落款是一个漂亮的“俪”字。

    “您早上不是和表小姐……”那随从似乎还想辩驳,却被曹居仁打断。

    “去去去,再去给我叫个轿子去,我现在要到醉霞楼!”曹居仁拿着那香帕子捂在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轻咳一声,对着那正准备往回走的随从曹金嘱咐道:“你且仔细些,别让我爹知道我又到醉霞楼去了,虽然燕俪姑娘卖艺不卖身,但他老人家最见不得我到那些场合去。况且现在全洛阳城都在传我要做驸马的事,这风口浪尖上行事,还是低调点好,就随意叫个民轿便好……”

    那曹金闻言认真在心里记过了,便点了点头,转身要走之际那曹居仁却又叫住了他。

    “算了,我还是同你一起去吧。我这一身行头太过招摇,待我拾捯一番再去见燕俪小姐也不迟!”说罢,便抬了脚步追上了曹金。

    这时候暖阳初升,金灿灿的阳光自堆满了风雪的屋檐破壳而出,虽不至于与春夏秋季的阳光媲美,但也足够让这清冷的大地显出一些动人的温度。

    曹居仁心中欢喜,情不自禁地又将那绢帕放在了鼻端,轻轻一嗅间,只觉得那帕子上香气袅绕动人,似乎还带了些燕俪姑娘独有的体香。虽那天气冰冷刺骨,但那曹居仁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些□□情愫,心驰神往间,不知不觉就加快了脚步。

    ……

    还未进入腊月,曹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