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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连那夜晚的寒凉也好似平添了什么寂寞的滋味。

    曹府中宴乐的人们渐渐地去了,府中被安排着送客下人们也跟随着渐去的人群忙得团团转,丫鬟们手中为客人们引路的灯笼莹莹地亮着,飘摇在近处远处,像是莽撞而逍遥却又循规蹈矩的萤火虫。

    萧子杞负手而立着,一头墨发高高束起,墨蓝色的衣衫带了些许凉意,被那冷风一吹,荡起层层波涛,如同面前那黑漆漆的池塘,几近就要与那浓稠的夜色融为一体。

    “公子,您何苦要救那女子?”身后,一人劲装疾服,看那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立于萧子杞身后,不解问道。

    “江骋,你看见了?”萧子杞听闻这话,微微扬了扬嘴角,转过头来,那脸上的表情却是未笑。

    “看见了。”那叫做江骋的男子道:“你方才推了曹家大郎一把,曹家大郎措手不及,只得将那女子‘救下’。”或者说,不是“救”,而是迫不得已地做了垫背……

    剩下的话江骋没敢说,只是稍稍低了头,显出一点恭谨的姿态来。

    他年纪比萧子杞大,个头也比萧子杞高,那萧子杞是他从小护卫的孩子,他对他除了服从、尊敬外,最多的就是怜爱。但实际上,他除了服从、尊敬以及怜爱外,倒没有更为多余的分给萧子杞,因为这孩子向来心似海深,绵里藏针,在江骋的眼中,他除了身体不好外,几乎没有任何弱点。

    萧子杞闻言点了点头,一张白玉般的脸上现出一点冰凉的温和来,只是那脸色白得皎洁而脆弱,甚至可以说有些苍白了。

    “我无意救那女子,我只是在帮我自己。”他顿了顿,语气清淡,听不出喜怒哀乐,“不过,那女子,倒是个意外收获。”

    “咳咳咳……”话音未落,他便掩着嘴一阵咳嗽,那肩膀微微抖动,在漆黑的夜里如同一只拼命划破黑暗的蝶。

    江骋蹙了蹙眉头,想是并不理解萧子杞这番说辞,但是他并没有再问,只上前几步轻拍了萧子杞有些单薄的背脊。

    “公子,更深露重,请千万保重。”

    “无碍。”萧子杞抬了抬手,示意自己并无事。

    而正在此时,不远处忽而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而后有丫鬟模样的人疾走过来,见到萧子杞,便垂首行礼道:“萧公子久等了,轿子已备好,请您上轿吧。”

    萧子杞抬眼望去,果见得几个小厮正端着轿子候在不远处。

    风起衣动,头顶的干枯的柳条亦随之婆娑作响,在寂静的夜中,像是迟来的欢歌。

    萧子杞笑了笑,对着身后的江骋道:“改日,我们也请个百戏班子好好热闹热闹。”

    “公子今日可是没有尽兴?”江骋蹙了蹙眉头,似乎更加不理解萧子杞了。

    “嗯,是啊,没有尽兴。”萧子杞道,那语气清清淡淡,倒像极了今夜的凉风。随后他抬了脚步,由那曹府的丫鬟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引着,朝着那不远处的轿子而去。

    ……

    “小姐,您吃点东西吧,你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过饭了……”琉璃跪在正午的太阳光下,面对着同样跪在身旁的陶清漪,一双眼睛中泛起焦急的泪花。

    眼见得那跪在身侧的小姐如同顽石一般,琉璃却还是很不死心地递了一个枣子糕过去。

    “小姐,哪怕你吃一口也好。”

    琉璃的语气近乎哀求了,但眼前的陶清漪似乎并不为之所动。只见她直挺挺地跪在曹夫人,也就是自家姑母的厢房前,一颗头颅因了从高台之上掉落受伤的缘故缠了层层纱布,听到琉璃说话,她却恍若未闻般,过了半晌,这才叹了口气道:“我吃不下……”那嘴唇甫动,两行忧愁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文亨因救我而被刑部抓走,如今是死是活还未可知,我又如何能吃下饭呢?”说着说着,不免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她听闻府中下人道,这大魏的三皇子与那太子殿下一母同胞,向来张扬跋扈,手段狠辣,如今弟弟陶文亨为了救自己剁掉了三皇子豢养的食客崔籍的右手,陶清漪简直不敢去想自己那被刑部扣押的可怜的弟弟会经历什么。

    她这般想着,不觉那背脊沁出一丝寒凉。唯有将那气力全部用在膝盖之上,祈求自己的姑母会念在他们都姓“陶”的面子上,去求一求曹大人,救一救陶文亨。

    她所有的亲人都在一场无情的大火灾中付之一炬,唯独剩下这么个亲弟弟,她拼死也要将他救出!

    冬日的正午,虽有明媚的太阳光的照射,但天气一点都不暖和,反倒因了那灿烂的阳光显得更加地冷了。

    陶清漪虽穿着新做的棉衣,但跪在冰冷地上的滋味,却并不见得因为穿了一件棉袄而好过几分。

    那琉璃心知陶清漪为见曹夫人跪了整整一个上午,所以分外地心疼着急,虽见得陶清漪拒绝吃饭,但她却仍旧把一块在寒冬里冻手的枣子糕硬是塞到了陶清漪的手中。

    “小姐,陶家只剩下你了,少爷如今陷在狱中不知是死是活,你若不好好爱惜自己……”琉璃抬手就着袖口抹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