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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遇见中意的女人会产生荷尔蒙效应,但深入了解对方后心动反而越来越少。洪爽不一样,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一开始她像个又凶又恶的克星,差点没整死我,那时我根本没想过喜欢她,只觉得这个人很好玩又能帮助我,跟她在一起经常会发生有趣的事。相处久了渐渐发现我们的思维观念很合拍,很多事我不说她就能知道我的想法,她不说我也能猜出她的意思,沟通顺畅,没有猜忌,还不用刻意迎合对方。最重要的是她善良明理又大方讲义气,性情也恰好是我喜欢的类型,跟她在一起我实在太轻松了,她就是凶巴巴吼我骂我,也很有亲切感。结婚嘛,无非是为自己选一位新家人,我想我应该遇不到比她更合心意的对象了。”

    恋爱像短小精悍的抒情诗,全篇激扬的叹号。婚姻是冗长的流水账,常见潦草的省略号,需要足够多的亲情才不会断章。心意相通的知己比死去活来的爱人更容易升华为家人,相互扶持共度一生。

    听完弟弟的话,冷欣宜有了底,双手搭在他的肩头捏了捏,比划:“你有信心和阿爽相亲相爱过下去,我也支持你们。如果她答应嫁给你,就立刻通知我,我会以家长的身份去洪家提亲。”

    冷阳忙摆手:“搞这么正式她又该犹豫了,消息传开,说不定夏蓓丽和姜开源也会来捣乱,还是等领完证,搞定悦姐的债务再去说,这样阻力最少。”

    冷欣宜料想姜夏二人会坚决反对这门婚姻,便听从意见,耐心等待洪爽的决定。

    今夜“结婚”两个字犹如病毒入侵洪爽的脑细胞,她以各种姿势滚遍卧室每一寸地皮,内心不间断爆发海啸、地震、泥石流、火山喷发等全套自然灾害。

    他没让我拿东西做交换,也没提附加条件,纯粹为了帮我,照道理讲我还得夸他讲义气。可真想到结婚还有这种用途,实在太奇怪了!

    她静止过五秒就会抓狂,干脆戴上耳机大跳僵尸舞和鬼步舞。

    楼下的洪巧病体未愈,神经衰弱,听见天花板不停作响,纳闷二姐在做什么,挣扎起床上楼查看。

    她手脚历来很轻,推开一条门缝偷瞄,只见洪爽背对她站在屋中央手舞足蹈,动作癫狂夸张,活像鬼身上,轻声唤她也没反应。

    洪巧毛骨悚然,心想近日家运不济,没准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慌忙去求救。

    洪万好去医院照顾郑传香和洪悦了,洪欢为赎罪也坚持留在奶奶的病房陪护,家里只曾淑琴一个救兵。

    “妈,二姐不知怎么了,一直在房里乱蹦乱跳,叫她也不理,我好怕她出事啊。”

    曾淑琴也心虚得紧,一听这话头皮发麻,强做镇定安慰浑身哆嗦的女儿,回头见琳琳仍在安睡,轻轻关上房门,去厨房盛了碗糯米,来到五楼查看。

    “二妹,你在干什么啊?”

    她站在门口呼唤,洪巧也躲在她身后跟着喊,四五声下来,洪爽全无反应,姿态还越发癫狂激烈。

    曾淑琴冷汗狂涌,断定她被鬼怪缠住了,急忙抓起糯米上前迅猛投掷,厉声喝骂:“哪里来的死鬼,快放了我女儿!”,又叫洪巧快拿扫帚来打。

    洪爽遭遇袭击也吓一跳,浑身沾满米粒,屁股挨了一扫帚后才看清继母和三妹,赶忙摘掉耳机叫停:“妈,你们搞什么啊!”

    见她清醒,曾淑琴搂住紧紧依偎自己的洪巧质问:“别过来!先说你是人是鬼?”

    洪爽也怀疑她们中邪了,惊道:“妈你糊涂了吧?我是阿爽啊,哪里来的鬼?”

    洪巧仔细观察,对母亲说:“妈,好像真是二姐。”

    曾淑琴也看出来了,摸着胸口抱怨:“二妹,你半夜三更不睡觉,爬起来跳大绳,刚才喊你也不应,我们还以为你鬼上身了。”

    洪爽明了,给她们看手里的耳机:“我睡不着嘛,起来随便跳一跳,没音乐太枯燥,就戴上耳机啰。根本没听见你们叫我。”

    母女三人都哭笑不得,正想结束闹剧各自休息,洪爽的手机突然响了,接通便传出洪欢的惨哭声。

    “二姐,妈在干什么?老豆说她不接电话,家里出事了吗?”

    “你别急,妈和阿巧都在我房里,你那边怎么样了?”

    半夜自医院传出的通常是噩耗,洪爽等人悬心于喉,终没躲过惊吓。

    “医生说奶奶快不行了,叫你们都过来!”

    郑传香颅内持续高压,出现脑水肿,生命体征严重紊乱,医生下发了病危通知,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洪家人都赶到病床前,年幼的琳琳也被带来了,家人们生怕这是最后一次团聚,不愿面对又必须面对。

    守候一小时,郑传香眼皮抖动,似要苏醒。医生检查后说病人尚未恢复意识,洪万好等人却坚信老太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争相哭喊着。

    洪万和担心母亲再也醒不过来,吩咐侄女们:“这可能是奶奶最后一次听你们说话,有什么想说的就抓紧时间吧。”

    洪欢呜呜大哭,抓住郑传香手臂喊道:“嫲嫲,都是我不好,不该跟你多嘴。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