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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阳拉着她快步离开会所,边走边说:“我看见那个调酒师在你的酒里下了药粉,很可能是迷药。”

    “迷药?”

    关佩珊大惊,冷汗一出,脑袋迅速发沉,随即天昏地暗。

    贺阳急忙扶住她,想打电话叫120,被她死死抓住手腕。

    她摸出一张门卡交给他,用最后的意识请求:“这是我的私人休息室,请送我过去,别让任何人知道。”

    贺阳将她背到那间套房,灌她喝了许多矿泉水。关佩珊在厕所不停呕吐,又不停用冷水浇身,折腾半晌药效得到稀释,慢慢恢复神志。

    贺阳等她在浴室换上睡袍,扶她躺到床上。

    “关总,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我那两位朋友。”

    他出门联系客人,与他们在客房会合,不能让对方见责,于是违背与关佩珊的约定向他们说明实情。

    二人异常惊愕。

    “这帮韩国佬真可恶啊,敢在我们的地方来这手!”

    “干脆报警,让警察把他们全抓进去!”

    贺阳劝阻:“他们是酒店的大客户,关总也不想得罪他们,特意嘱咐我别对外声张。我们是外人,还是别插手人家的事,只当不知道吧。”

    他陪他们聊了会儿天,11点告辞回到关佩珊的休息室。先播她的手机号,接通后问候:“关总,我是贺阳,现在在你休息室门口。你身体好些了吗?如果不舒服,我想陪你去医院看看。”

    房门很快开了,关佩珊换上了便装,乱发也梳理整齐,神态虽憔悴,大体上已恢复正常,向他疲倦微笑:“贺经理,我没事了,正准备回家。”

    贺阳主动送她,关佩珊得他搭救,已建立起信任感,目前的身体状况不能开车,坐生人的车不放心,又怕熟人见了她这副样子会起疑,便接受了他的好意。

    贺阳很识趣,只说闲话,只字未提KG那伙人,看她表情沉郁,宽慰道:“今天的事我绝不会对其他人说,你不用担心。”

    他认为那两个客人过几天就飞回重庆,连同这事一并带走,因此告诉他们算不上泄密。

    关佩珊勉强笑了笑:“谢谢,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这句谎言重似铅块,把她的声道磨出了血。KG的人固然胆大包天,若非有人提供底气,他们断不敢对她出手。

    把她送入狼窝的正是今晚派她做接待的人。

    她看贺阳的处事方式,判断是个双商出众又不失正义感的好人,颇有结交价值。可此时急着回家质问黑手,没心情施展社交手腕,归途中始终像一只紧闭的蚌壳。

    家里灯火通明,谢美兰正和几位贵妇搓麻将,欢腾的笑闹声和哗哗的洗牌声肆无忌惮槌击关佩珊的神经。她跌跌撞撞上楼,叫来家里的保姆,命她去向母亲传话。

    “去跟她说,马上让那些人离开。”

    她突然造反且行止诡异,保姆很惊诧,领命去向谢美兰耳报。

    谢美兰淡定一笑:“她可能累了,让她早点睡吧。”

    说完继续与客人们欢聊。

    保姆将那句无情的关怀带给关佩珊,她感觉心脏被一把尖刀洞穿了,热血喷出,烫伤心智,愤然操起一只花瓶冲向楼梯,朝楼下客厅狠狠摔去。

    尖叫般的碎响浇灭麻将室里的喧闹,客人们迅速散去,过了一会儿谢美兰缓步上楼,立在她的卧室门口冷冷端详呆坐床沿的养女。

    室温好像跌了几十度,关佩珊周身恶寒,回望养母时禁不住哆嗦。

    “出什么事了?一回家就发疯?”

    她断定这是明知故问,谢美兰总是暴躁地对待她,刚才她当着客人砸东西,大大扫了她的颜面,她还能冷静处之,说明她清楚原因。

    “为什么这么对我?就算是仇人也做不到这么残忍吧,你就那么恨我?”

    关佩珊颤声厮喊,忍耐多时的泪水连珠坠落。

    谢美兰叹了口气,平静地问:“那些韩国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你还装傻?他们在酒里下药,企图迷、奸我,没有你的许可,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关佩珊跳起来冲动逼近,仿佛一头被残暴驯兽师激怒的幼狮。

    她以为自己明白养母对她的仇恨,原来低估了人性的黑暗。

    谢美兰还在为她长见识。

    “这么看来他们也没把你怎么样啊。”

    关佩珊很懵,听她的口气似在责怪她无理取闹。

    “朴代表是跟我说过他很喜欢你,可能心急了点,也可能他们国家流行这种追女人的方式。可我觉得你跟了他没什么坏处,KG那么有钱,以后他也有份的,你要是能嫁过去就不用赖在我们家了。”

    她把关佩珊打倒在地反复践踏,变成肉酱流干最后一滴血仍不停脚。

    关佩珊抖得像个伤寒病人,恐惧愤怒浸透每个音节。

    “你用这么肮脏的手段对付我,就是怕我分走爸爸的遗产?”

    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