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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的热情。
但对于梁溪来说,不是个坏消息。
远远看见昨天没出现的包不凡,她就把雨伞压得极低,心满意足地吁了口气:今天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作为纪律委员被迫营业,她应该算是最佛系的那一咖。
迟到一小会儿,没关系,过。
进了校园再出去买个早饭,没关系,去。
校服兜头上当雨伞,无所谓,进。
大下雨天的,人与人之间何必互相为难。
但即便她如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总有人刻意往枪口上撞。
顾宴清今天依然是踩着七点五十九,迟到的最后一分钟,出现在了拐角处。
漫天雨帘,他撑着一把黑伞停在少女面前。
雨滴打在伞面,汇成潺潺水流,顺着伞骨一路下滑,坠落,敲在地面上四下崩离摔出更分散的水珠。
如昨日一样,记录本空白一片。
梁溪比他矮一头,举着的小伞也小鸟依人似的偎在他伞下。
她抬了抬手,伞沿挡住了少年大半边脸,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紧绷的下颚线条,看不清神色。
由于手指收拢,指尖夹着的水笔倏地抖了一下。
梁溪稍显无奈地把伞后仰,视线在他身上重新聚焦。
——黑T、牛仔裤。
霸霸这是仗着她昨天的宽容恃宠而骄吧?
记是不记?
在梁溪眼里堪比生死的重大抉择,到了顾宴清眼里成了无需三思的小事。
他眉角稍抬,轻描淡写地提醒:“顾宴清,未穿校服。”
“……”
不是,您要是这么自觉干吗不穿好了校服来?
难不成二中的霸霸还得完成业绩指标,比如一个月必须在记录本上露脸几次?
梁溪觉得匪夷所思,想着大家朋友一场,今天给大佬开个后门,明天就能得到友谊的升华。
“学长,我其实可以当做没看到你的。”
“就这个,”她指了指手里的本子,“要扣行为分的,你知道吧?”
“知道。”
看来顾宴清这个月的业绩还未达标,梁溪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那我真记了啊?”
“好。”
“顾……哪个yan?”她用笔尖敲了敲底下的垫板,歪头问道,“哪个qing?”
顾宴清弯腰,把手里的黑伞平放在地。
梁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把伞往他的方向移了几寸,只能容下一人的小伞勉强笼罩在两人头顶。
他直起身子,短发利落,几乎与伞底触碰在一起。
梁溪抬起手臂又把伞往上举了举。
少女的馨香在鼻尖萦绕,顾宴清在这一瞬间听到了自己敲击着胸腔错落有致的心跳。
笔杆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带着她指尖的温度。
他握在手里,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在最后一横收笔,不动声色地把笔随手揣进了裤兜。
梁溪也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心里就一个想法。
哦,原来是这样写的啊!
大雨如注,可以为很多事情掩人耳目。
比如,不知是谁快得几乎破腔而出的心跳声。
再比如,因为第一次干偷鸡摸狗的事而红透的耳尖。
但也不乏意外。
不远处因为再次忘记穿校服而半路返家又因为雨天在路上堵了一大会儿的莫西干头看着即将关闭的校门停下了脚步。
现在他胸口的波涛比这如注的大雨还要倾盆。
给纪律委员添麻烦的到底是谁?
大哥竟然是条双标狗?!
***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刮风下雨也好,烈日骄阳也好,梁溪执勤的这几天,顾宴清总是雷打不动地在她站岗的最后一分钟出现。
这个点该进学校的早都进了。
沿着梧桐大道一同往班级走似乎也成了每天约定俗成的一项必须完成的活动。
梁溪甚至产生了每天的任务不是执勤的错觉,而是抱着记录本佛系地站在校门口,就等着什么时候顾宴清过来一起走到大道尽头再分道扬镳。
日子过得太过舒坦就会忘记居安思危。
包不凡也在二中的事儿被她完全抛到了脑后,直到执勤间隙一抬眼,双目对视,尴尬的气息谜一般无边蔓延。
这种感觉不亚于面临曾经刀山火海的兄弟转眼间当了卧底,现实版无间道。
包不凡使劲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确信,不是这几天生病烧坏了脑子,校门口别着纪律委员小红牌的果然是梁溪无疑。
他是因为面临高三被家里压着脑袋送来二中大改造,听程飞扬说梁溪是自愿转过来的,没想到这自愿的意愿还挺强烈,也不知道怎么糊弄的他们班主任,都摇身一变当上纪律委员了。
这么劲爆的消息不和程飞扬互通一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