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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她深深吸一口气。
淡定,淡定。
苏萝想要努力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斜睨季临川一眼,转身就要走;结果没看清路,被脚下得毛毯绊的一个趔趄。
季临川正站在她身旁,伸手扶了一把,正好掐在她的细腰上,轻轻把她抱在了怀里。
苏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站直了身体。
衣衫轻薄,男人身上的体温毫无保留地隔着薄薄布料传递过来,苏萝的脸贴着他结实的胸膛,甚至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这是两人第二次亲密接触,她清晰地嗅到季临川身上好闻的淡淡雪松气息。
苏萝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绷着脸推开他,近乎落荒而逃。
心跳的太快,她连句谢谢不说不出口。
刚出门,就听得后面季临川一声笑:“走反了,在右边。”
苏萝……脸更红了。
于是她停下脚步,明明是极其愤怒的一声,说出口时却打着颤,听起来竟像是撒娇——
“要、要你管!”
浴室中,苏萝心惊胆战地泡着澡。
虽然季临川承诺了绝对不会闯进来,但在苏萝这里,这人的信用度已经降为零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苏萝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也是比较开放,其实她对于酱酱酿酿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排斥,只是……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苏萝深深呼吸,从浴缸中出来,又重新冲了冲。这才穿上香叶红的真丝吊带睡裙,吹干头发,颤巍巍地推开了门。
季临川坐在灰色的沙发上,戴着眼镜,正在看一本纸质的书。
男人一身灰色的家居服,终于冲淡了那股冷冽的气息。
隔得远,苏萝隐约看到封面上的几个字。
哥德尔、艾舍尔、巴赫。
这是什么?人名?
暖色的光下,季临川抬起脸来,看着苏萝这小心谨慎的模样,摘下眼镜,轻轻搁在一旁,笑了:“你在怕什么,说不动你,就不会动。”
就差赤,裸裸地叫她“胆小鬼”了。
苏萝一声不吭,飞快地跑到床上,卷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裹得像是个冬天的小猫崽。
坚决不给敌人一丝一毫的机会。
脚步声渐渐远去,浴室门开合的声音,他应当去洗澡了。
……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
卧室中熏着淡淡的香,这种气息和季临川身上的又不太一样,比他身上要暖的多。
苏萝本来警惕性很高,但架不住今天累了一天,在这温暖的香气包围之下,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神奇的梦,梦到自己在一片原始森林中跋涉,植被茂密,天上落着细雨。
她竭力奔跑,追逐一只白色的兔子,好不容易捉到,她抱在怀里,摸了没两把,疑惑不解。
怎么这兔子这么结实?一根毛也没有?
正费力地摸着,她迷迷糊糊听到了季临川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萝萝。”
定睛一看,抱着的兔子变成了狼。
狼高傲无比地被她压在身下,忽然开口对她说话,仍旧是季临川的声音:“别忘了履行你的义务。”
苏萝被这一句给吓醒了。
睁开眼睛,天光大盛。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今天苏萝状态不是很好,哈欠连天,睡眼惺忪。
喝了好几口冰可乐才缓了过来。
任真真暗搓搓地笑她:“看样子,昨晚上战况很激烈啊?”
苏萝迟钝,好久才反应过来:“没有,很和平。”
任真真面露失望:“看来你这个泰坦尼克号对他毫无吸引力呀。”
苏萝正在喝水,差点呛住:“不要再提泰坦尼克号了!”
季临川没有碰她,这是好事呀,她才不想这么仓促地交代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几不可查的失落——
难道自己对他而言,真的没什么吸引力?
苏萝生平第一次,有那么一点点开始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
下午有两场戏是陈纤纤的,她今天的表现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一塌糊涂。
陈纤纤甚至连台词都没有背熟,磕磕绊绊的;和苏萝对戏的时候,话都接不下去,常常是念了上句忘下句。
更别说拍摄是现场收音的,她念台词时僵硬无比,棒读,弄得和小学生诗朗诵一样。
苏萝也皱起了眉。
这人是怎么进剧组的?
一来二去的,导演脸色也不好看。
陈纤纤一个新人,先前是个网红穿搭博主,拍过几支广告,这是她头一次演戏。导演能理解她的紧张,或者表现不够完美,这些都可以容忍,但问题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