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氅,俯身轻轻披在她的肩头。又执过她手中握着的狼毫,回到案前坐下。
坐于案前,临徽左手提笔,思量几许,无声在纸上写下:
——安国侯府的小姑娘,是个小傻子。
——我的右手虽无法写字,左手却可以。
——我的伤势还未曾好,是因为我悄悄将她送来的药倒掉了一半。
——如果她此时醒来,我便不再瞒她,将实情和盘托出。
笔墨微顿,在纸上渲染出一道痕迹。
“……”
临徽眼睑垂下,轻轻搁下了笔,沉默些许,他却将宣纸捏起,递到还在熟睡的若若面前。
若若睡得正死,银狐大氅下裹着的面容安静不已,一双眼眸阖着,动也不动。
临徽忽然轻声道:“一,二,三……”
三声过后,若若并未醒来。
临徽飞快地收回了宣纸,行云流水地折起藏在袖中,心下稍安。好了,他已经将真相告诉过她了,是她没有醒来,这便不能怪他了罢?
……
若若在案前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瞧了瞧天色,暗道一声不好,连忙与临徽作别。
如今夜色已深,谢淮肯定回来了。
临徽难得没有挽留,一言不发地由她走了。
披星戴月,衣摆沾草,拢着一层冷冷的雾气回到自己营帐中,若若果然见到谢淮满脸寒霜地坐在案前,手中还抱着柄长剑。
“……”
若若心虚不已,缓缓挪到他身前,问候道:“表哥,你这么晚才回来啊?”
谢淮凝眸重重觑了她一眼,语气生寒道:“你还知道晚这个字怎么念?出征打仗的人都比你回得早。”
话里话外,摆明是怪若若在外游荡太久。
见势不好,若若捏了捏他的衣摆,真诚道:“医者仁心,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谢淮心中不悦,冷笑道:“连自己愚钝的脑子都治不好,还妄图去医治别人。我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今生才摊上你这么个蠢货。”
“……你太过分了!”
若若拂袖而立,瞪谢淮道:“骂我蠢就算了,怎么能连自己也一起骂呢?!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谢淮神色蓦地沉了下来:“……”
眉峰低敛,他忽然之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指了指若若的鼻翼:“算你狠。”
重重落下这一句后,谢淮便冷哼一声,抱着长剑走了:“这几日军事繁忙,我顾不上你,日后再与你算账。”
若若目送他掀帘而去,忽然朝他的背影咧了咧嘴:“我才不怕你呢。”
长帘忽然动了一下。
若若飞快噤声,往后挪动两步,警惕地盯着帘门。
谢淮并未折返,方才只是风吹了一下。
若若捂了捂衣襟:“……”
镇北的军事确实繁忙,便是不上战场时,也得坐镇关中,处理堆积成一摞摞的公文。案前经卷如山,时不时还有将士前来禀告军情,询问事宜。
忙起来时,谢淮连饭也顾不上吃。
夜初立在帐中,见谢淮对着一堆案文,神色凝重,眸色冷峻,似在思虑着什么生死攸关之事,不由得欣慰不已。
自家小主子已成为忧国忧民的良臣了啊。从前他看案文时……可是十分淡漠的。
夜初暗想:明日就给瑾王殿下写信,告知他这个好消息。
“主上。”
思及此处,夜初又对谢淮温声道:“近来列国降了不少,您也不必忧虑过多,先用一用膳吧。”
谢淮缓缓抬了抬眸,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夜初:???
谢淮冷哼一声,随意地扔了手中案文,道:“谁说我在想军事了?”
夜初陷入迷惑:“……那您是?”
谢淮语气难辨:“我在想,那位来了半里关的五皇子。”
夜初:??????
“五皇子伤了一场,却多日不见好转……”谢淮抚了抚腰间冰冷的长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