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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堪堪亮起,若若就去了晟安堂。
阮老夫人见着她,笑着将她拉到身侧软榻坐下,还未说话,却先深深叹了口气。
若若忙问:“祖母为什么叹气?”
阮老夫人捏了捏她的脸,疼惜道:“因为祖母知道你为何而来。”
若若默了默,垂下玉眸。
阮老夫人摸她的发,感慨道:“你从小病殃殃的,祖母与你爹娘素来担忧你。生怕你受了一分一毫的损伤。那谢淮……终究是戾气难消,本性冷血,若若啊,你何必呢?”
若若凝眸,眉头轻轻皱起道:“祖母,表哥是有苦衷的……”
“苦衷?护卫们都将缘由说清了,他们只是出言顶撞了谢淮,谢淮就刺了他们多少刀?”
阮老夫人蹙眉望着她,深深道:“乖孩子,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祖母也不愿让你受伤。就当为了祖母好,此事,你勿再提,日后,也离谢淮远远的,可好?”
若若沉默一瞬,捏了捏老夫人的手,轻轻道:“祖母的心意若若懂,若若的心意若若也懂。”
说罢,乖巧一笑,便拜别老夫人,离开了晟安堂中。
那些护卫为了自保,定是没有说出实情,袖中脏污的玉佩便能证明这一点。只是要让他们招供,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沿着长廊漫不经心地行去,若若心中思绪万千。
不经意间,竟然撞上了一人。
若若捂了捂脸,抬眸望去,啊了一声:“大哥哥。”
阮青令拢着竹纹长袖,垂眸望她,轻声道:“走路如何不小心些。”
若若连忙赔礼:“若若下回定会看路,小心不撞到哥哥。”
“……我并非此意。”阮青令轻轻摇了摇头,又问她:“急匆匆的,往哪里去?”
若若垂眸,捏了捏手中沾血的玉佩,不知是否要与阮青令说此事。毕竟二人交情不深,言之过多反而不好。
阮青令思量一二,却明白过来,轻声道:“你是来晟安堂为谢淮求情,却未成罢。”
“哥哥。”若若闻言,仰首递上玉佩:“昨日表哥决不是无故伤人,这枚玉佩在梅林寻到,沾满了泥痕,且是表哥的……”
“……”
阮青令只是静静听着,良久,才缓缓道:“世人只信眼前所见,凭你一言,太过微末。”
若若眸色微黯,垂下了首。
阮青令望着她发髻下泠泠的玉珠,如蕴上四月雾色的面容,心下不知为何浮起些许情绪。
他顿了顿,问:“我只问你一句,谢淮与你本无缘无故,缘何帮他?”
若若哑了哑,垂眸低声道:“怎么会无缘无故呢。人与人之间的缘故,只要你愿意将心意表明便能有。我与表哥是这样……”
“与你也能是这样。”
“……”
听得这一句,阮青令清眸微怔,似远山蒙雾,沉默许久许久。
许久许久,他俯身,将若若手中玉佩接过,袖手微微犹豫,却还是摸了摸她的发,语气难辨道:“这枚玉佩给我,你回去罢,今夜谢淮便能回去。”
若若恍了恍,想说些什么,但阮青令已起了身,移步离开了此地。
“……谢谢。”
安国侯府的偏僻后院中,有一四方院落,专门用来审问犯事之人。
阮连臣执了墨笔,与那浑身是伤的护卫道:“你是说,你们无意说了几句表少爷的坏话,他途径梅林听见,便提着匕首将你们刺伤?”
那护卫神色微变,但仍是连声哭诉道:“侯爷明鉴,正是如此!”
阮连臣淡淡笑了笑:“这倒怪了,听闻那时谢淮长发还湿,夜也深了。却不留于房中,提着匕首去偏僻的梅林。”
护卫一时语塞,但终究还是白着面色道:“侯爷不知,那谢……表少爷他向来是个怪人,身上总藏着匕首。侯爷替我等做主啊,表少爷这么狠毒,日后,日后四小姐……”
阮连臣垂下清远双眸,神色若有所思,手中墨笔也未曾落下。
一道淡淡的声音却传来。
“不知是他心思狠毒,还是你们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