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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笑地打趣他们。
若若最先回了神,仰首笑道:“娘亲,你怎么来了?”
安罗涟俯身摸了摸她的发,揶揄道:“小蠢猪,明日是你的生辰,我才来接你回家呀。”
若若:“……娘亲,你也学表哥取笑我。”
谢淮闻言,冷哼一声,朝安罗涟行了个礼。
安罗涟笑意吟吟,携着他二人朝马车走去。一路上谢淮都默不作声,只无言跟在她们身后。
见此,安罗涟悄悄与若若耳语道:“明日是你生辰,你的表哥可有赠你什么礼?”
若若先是摇了摇头,然思绪又一顿,恍惚之间,垂眸望向怀中抱着的画卷。
“……”
难道说这是……生辰礼。
说来,昨日谢淮反常般地纵容,为她提笔作画,是因为她的生辰要到了?
若若回首,望向谢淮。
察觉她的视线,谢淮敛眸睨来,目色深沉。
……
暮色渐深,鹿鸣书院点上竹灯一盏,借来半缕幽光。檀香木案置于堂中,一人执起微凉的茶盏,从容斟了一杯。
慕远之俯身朝他行了一礼,道:“王爷,您旧疾未愈,不宜在夜中饮冷茶。”
那人眉若远山,目色深邃,沉吟一声,叹道:“左右是病,多添一桩也无妨。”
若有人在,便可知他正是大临的瑾王。
先帝在时,曾有七子,其中瑾王与当今圣上乃一母所出。后诸子夺权,历经一番腥风血雨后,便只余下当今圣上、瑾王及安王。
瑾王文可安国,武能征战,向来得圣上看重。只是十年前落下一身伤病,至今仍未彻底痊愈。历年来求医问药,甚少居于晋安城。
此次他归来,已是离开晋安三年之后。
而晋安城中甚少人知,鹿鸣书院的慕远之,年幼时曾得瑾王指点。
瑾王归来晋安城,无事之余便来瞧瞧慕远之。
他拂了拂玄袖,与慕远之淡笑道:“几年未见,不想你未留于朝中,而是来了鹿鸣书院做夫子。”
慕远之微微一笑:“此乃远之平生夙愿。说来,在鹿鸣书院教书,倒是遇着许多有趣的学生。”
瑾王沉吟一声,问道:“我那五侄儿,如今怎样了。”
慕远之思量道:“五殿下较四殿下小了一月,但课业出众,如今已破格升至蝉鸣院中读书。只是仍旧不善言辞,很少与他人来往。”
瑾王拂了拂茶盏,似叹非叹:“他患有口吃,便不爱说话。皇兄亦不看重,使他愈发沉默寡言。”
提及圣上,慕远之便并未多言。
“罢了。”瑾王执起案上一枚棋子:“此事我日后再与皇兄说,今日不谈政事,你我对弈几局。”
慕远之笑道:“是。”
☆、留恋人世间
五皇子临徽,今年六岁,于蝉鸣院中读书。
临徽的母族卑微,又患有口吃,素来不受圣上看重,在宫中遭受过诸多冷落。直到他三岁那年,被彼时还在世的皇后阮连曦收养,日子才好过一些。
皇后乃若若的亲姑姑,故而临徽也可算是若若的表哥。皇后待临徽甚好,关怀备至,然好景不长,临徽四岁时,皇后因病逝去。
圣上痛悼先皇后,竟责怪临徽,暗中怨他累及先皇后,致使皇后心神劳累,故而病去。
至此,临徽愈发沉默寡言。
鹿鸣书院中
素雪簌簌落了三日,书阁外积了厚厚一层雪,踩上去便嘎吱嘎吱地响。夫子们于廊下对饮赏雪,又放了学生半日假,容他们玩闹去。
蝉鸣院与绵雨院相隔甚近,蝉鸣院中略大的少年们便结了伴,约着绵雨院中的后辈玩捉迷藏。
少年推了推谢淮:“谢淮,一起来罢。”
谢淮淡淡地凝望庭中素雪:“不去。”
少年吃了瘪,郁闷地嘀咕:“若不是想让你小表妹来,才不唤你。”
谢淮闻言,敛眸瞥了他一眼。
少年顿时仓皇逃走:“我可什么也没说。”
若若最后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