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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课业忘记写了。
“怎么办?”
檐下寒风凛冽,室内烛火融融。若若抱着一卷宣纸,扒在谢淮的书案前,眼巴巴地望着他。
谢淮神色淡漠,提笔在纸上作画,待从容不迫地运完最后一笔,方才侧目睨了她一眼:“是你贪玩,与我何关。”
若若心虚地垂了垂眸,道:“我也知错了。明日课业便要交与夫子,可是我的功力表哥也知,定是来不及了。”
“哦?”谢淮眉梢微扬,呵笑一声:“你是,要我帮你?”
“若是表哥能这么想的话就太……”
若若话及一半,瞧见谢淮似笑非笑的眉眼后就戛然而止。“对不起……”
谢淮却沉默几许,而后轻声道:“好啊。”
这么好说话?本来以为还要再撒撒娇呢。
若若恍了一恍,谢淮并不容她多说,只将她手中画卷抽走,淡淡道:“明日我将课业直接给慕远之,你回去罢。”
若若将信将疑,但谢淮话已至此,也只得先迈步回朔雪院。
走了三四步,又回首与谢淮道:“表哥,对夫子怎能直呼其名。”
谢淮斜她,语气散漫:“多事。”
……
翌日,鹿鸣书院的四道长廊内侧,依次挂满了各院学生的画作。山长与诸院夫子一一走过,轮番品鉴评价。
山雪院里,阮青令所画乃一副雪上青松图。山涧雪色缭绕,飞瀑流泉,峭壁处一株挺拔青松,直入云端。
山长抚了抚掌,赞道:“笔锋隽逸,意境悠长,雪中青松坚韧沉稳,由此推及,亦知青令心境不俗。”
行至绵雨院,又见五皇子临御与阮青瑜皆画了高穹青云,一只羽鹤出没云端,扶摇直上。
山长笑了笑:“这二位学生志趣倒颇为相似。”
慕远之跟随山长左右,瞧见落笔之人乃阮青瑜,便知她乃若若的姐姐。心中微讶之余望向一侧,正好瞧见诸学生中侯着的阮青瑜。
既是自己学生的姐姐,便多提点一句罢。
慕远之思及此处,与山长淡笑道:“青云缥缈,难描其形,欲画其风骨,着墨浅淡更为相宜。”
阮青瑜心中顿悟,悄悄望了望这位白衣夫子。
山长赞许地点了点头,忽然,他望向一副画作,惊讶道:“这位名为谢淮的学生所画是何物?”
诸夫子闻言纷纷望向谢淮的画作。
只见画卷长长,画中一条险而遥远的河流蜿蜒曲折,直入云端。水波湍急,弱不能覆舟,遥遥而望,远非人间之景。
此次画作皆是画平生所见最美之物,然此番风光,如何得见?
夫子们相望几眼,不明所以。
慕远之沉吟一声,却笑道:“此乃三千弱水。”
山长神色浮起几分意味深长,语气感慨:“脱于笔墨,自出胸臆,我喜欢。安国侯府这一辈,倒是能人辈出。”
然直至到了绵雨院中,瞧见安国侯府阮青若所作之画,山长才彻底咋舌,神色肃穆:“是我小瞧安国侯府了。”
诸位夫子面色微怪,肩头耸动。
慕远之抚了抚额,清雅笑容中浮起无奈。
不为其他,只因那落笔为阮青若的画作上,竟是一只栩栩如生,圆润可爱的小猪。
谁平生所见最美之物,会是一只猪?
☆、谁在捉弄谁
绵雨院
山水画屏前,慕远之将画卷展于案上,望了望垂首端坐的若若,不禁淡淡笑道:“为何沉默不语?”
若若:“……”
因为,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日被慕远之唤来阁中,一路上院中学生都朝她笑得开怀。她便觉得奇怪。直到瞧见了这副署了自己名字的画卷后,心中顿时落下一道滚滚天雷,震得她久不能语。
被谢淮……戏弄了!
画什么不好,竟画了只猪!他就是故意为之,让她被各院学生取笑,如今还被夫子问起,这该如何作答?
慕远之又温声问道:“课业乃山长布置,然你却是我的学生。可是平日里我对你照顾不周,惹你伤心,你才有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