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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修不知道,又或者,他明明知道,却不敢说出来而已。
推翻现在的皇帝,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改朝换代了吗?既然连皇帝都换人做了,还有谁会去关心皇后的去向呢?
拓拔修强迫自己收回这个念头,他与陛下相识于微末之时,他们相扶相持走到如今,他怎么可以生出这样的想法?
可是人的念头一旦生成,便不再受人的控制,哪怕拓拔修极力想要忘记,可是越是这样,这个念头却更加清晰。
难道……他和陛下之间……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了吗?
就在这时,一声轻唤,令拓拔修猛地回神,俊秀的脸难得地露出些不满:“何事。”
侍女怯怯地福身:“宫里来人了。
***
大晚上的,独孤寒竟然派人来传唤拓拔修。拓拔修一路疾驰赶去宫里,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陛下,有何要事。”拓拔修掩下心中异样,用自己最好的演技,尽量如常地开口。
原以为有什么紧急政事,谁知独孤寒却拿着一碰撕碎了的史书放在他面前。
“听说读史能够明鉴,阿修你熟读史书,能不能替我讲一讲?”
拓拔修的眼睛落在那本残缺的史书上,低垂着头,在独孤寒看不到的地方,脸上一闪而逝的痛楚。
这……分明是之前在藏书阁内被陛下撕了的那本书,也是他因为紧张而倒拿着的那本,她是从
他手上拿过去翻阅的啊。
“陛下想从哪里听起?”君要臣为,臣不得不为。拓拔修压下心中涌起的一阵一阵的痛意,用平淡。Q.qun.⑦⑻`3,7⑴①.⑧6⒊ 如故的声音开口。
“从头开始吧。”
就这样,烛灯摇曳之下,拓拔修与独孤寒彻夜长谈,拓拔修细致入微地为独孤寒说着一个个史书故事。
独孤寒看着侃侃而谈的拓拔修,心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逝。她若是看到这样的拓拔修,会心动吗?
独孤寒今日这一出,是想多了解皎月所喜欢的东西,所以才会叫来拓拔修为自己讲史。可是听着拓拔修认真地说着话,他的思绪又忍不住发散开去,就算他读了书、明了史又如何,他天上就是不爱这些弯弯绕绕,他喜欢的是箭射落日、策马奔腾,喜欢的是杀伐征战、睥睨天下。
何况,他生来就是这样一幅粗野的模样,就算是煅骨重造,也没办法像阿修这样纤秀俊俏。
这么一想,独孤寒不免沮丧。他现在的行为,简直可笑。
“阿修,够了。”独孤寒开口。
闻言,拓拔修停了下来,双目晴朗地看着他。
独孤寒对上拓拔修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开口道:“阿修,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打动一个女人的心吗?”
拓拔修的眼前,瞬间便浮现出一张明艳清丽的脸。
陛下说的人……应当是她吧?拓拔修捏紧了手里那本破碎的史书,心头划过一丝冷意。一边伤害着她,一边却又试着想要打动她的心,陛下把人心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真心。”拓拔修想着那道倩丽的身影,仿佛幽魂一般地说出自己的答案,“想要打动一个女人的心,一定要用真心。”
最后一次,他最后一次给陛下机会,若是陛下再不珍惜,那他就真的,真的会从他手中,把她抢走。
真心……
独孤寒在心底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并未注意到拓拔修沉重的目光。打动女人,要用真心?独孤寒沉思着,继而自嘲地一笑。
可是……他这个人,有心吗?
一时之间,东极殿内寂静一片。片刻之后,独孤寒才收回思绪,扯开了话题,问起了拓跋夫人:“老夫人的身体还好吗?”
拓拔修微微一笑:“还是老样子,不过等到春日,母亲就会好上许多。”
“那就好,等过几日,我就去瞧瞧他老人家。”在独孤寒尚未登基之前,他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与拓拔修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同胞情谊。
在那段时间里,他时常随着拓拔修回到他们母子安置的那间小屋,那位柔弱的母亲便会为他们洗手作羹汤。在独孤寒寒微之时,拓拔修与他的母亲待他的友好,是独孤寒人生中为数不多想要珍重的回忆。
“等到开春,我们去狩猎。”独孤寒扯了个笑脸,拍了拍拓拔修的肩膀,谁知恰好扯动了拓拔修胳膊上的伤口,拓拔修不由面色一白。
独孤寒皱眉看着他:“怎么了这是?”
拓拔修轻轻抚着受伤的胳膊,随意一笑:“不小心划了道口子,臣从小就瘦弱,比不得陛下身负重伤依旧面不改色。”
***
南歆殿闭门不出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对于皇宫里的其他女人来说,真是又喜又悲。喜的是,皇后惹怒了陛下,她们不是有机会了吗?可是悲的是,这一个月,陛下专心朝政,根本没有踏足后宫,让她们白期盼了一场。
不过,对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