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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她何必上去自找麻烦呢?独孤寒这人,向来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喜欢皎月,这没错,可这不代表他就不能同时喜欢别人啊。
皎月想着上一世,李清溪做这皇后的时候,可从未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识趣得很,独孤寒喜欢的就是她的温顺聪慧,只要他一个眼色,她便知道怎么做。
李清溪也不在乎独孤寒的后宫里有多少女人,因为能够在朝堂上为他出谋划策的,只有她。这就足够了。
皎月当然不是在学李清溪,她这人,就不是委曲求全的性格,前面这几世,她可从来都是虐人的那一个,天王老子到了她面前,也只有受着的份。独孤寒……也别想例外。
独孤寒喜欢那位尉迟姑娘,那便喜欢吧。只希望,他还记得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可不是……吓唬人的。
皎月弯起嘴角,收回思绪,看着窗外快要落下的叶子,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北秦的秋天来得格外得早,也不知道,她的信,有没有送到大兴呢?
对于李朝阳来说,最放不下的牵挂,就是远在大兴的王贵妃了。毕竟母女连心,在这世上真正关心她、挂念她的,只有母亲了。
既然如今皎月成了李朝阳,自然也要替她将这份母女情延续下去。她是断然不会让王贵妃被李清溪那个奴仆母亲踩在脚底下屈辱而死的。
所以,在乔恩泽回大兴时,皎月便让他顺便带了一封信给王贵妃。报平安的信嘛,乔恩泽没有推辞,何况这次的婚礼,皎月格外配合,让乔恩泽省了不少事,于情于理,他都没法拒绝。
就这样,皎月的这封信,随着大兴的使团,到达了王贵妃的手中。得知女儿给自己写了信,王贵妃差一点便掉下泪来,她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本想为她招一位情投意合的驸马,让她能够安然一生,哪知道晴天霹雳,女儿竟然要远嫁北秦!
对于王贵妃来说,这跟要了她的命没什么区别。送嫁的使团出发后,王贵妃便食不下咽,几个月过去,人都憔悴了一圈。而大兴的皇帝,也不知道是因为歉疚不敢来见王贵妃,还是因为王贵妃病后失了颜色,这些日子,竟都没怎么来瞧过她,只是偶尔命人送些东西,以作慰问。
如今,女儿的信来了,王贵妃整个人就好似打了一剂强心剂,原本黯淡的眼睛也一下散发出光彩:“快、快把公主的信拿来!”
侍女们忙不迭地扶起王贵妃,王贵妃从嬷嬷手中接过信封,珍惜地抚摸了一遍,才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
看着信中熟悉的笔记,王贵妃捂住嘴,才没有掉下眼泪。一边的嬷嬷乃王贵妃奶娘,见此,忙将侍女们打发了下去,一脸心疼地宽慰道:“娘娘,公主来信,是高兴的事,您可别哭啊。”
王贵妃擦了擦眼泪,忙道:“嬷嬷说的是,本宫不哭。”
王贵妃出身书香门第,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女儿的信后,脸上不由扬起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她看向嬷嬷,红着眼睛道:“让本宫一个人静一静。”
嬷嬷‘哎’了一声,只当王贵妃是思女心切,虽然不太放心,却还是退了下去,给她留下个人空间。
王贵妃见屋里没了人,这才小心翼翼地从书柜上取下一本《论语》,对照着信里出现的数字,寻找着女儿真正想说的话。
王贵妃出身书香门第,熟读四书五经,在教女儿习书认字的过程中,自己闹着玩似的想出了一套‘秘语’,将想说的话化作数字融于书信中,只有对应《论语》,才能找出真正的书信内容。
没想到,如今这招,竟然成为她和女儿密谈的方法。对照着《论语》,王贵妃一字一句地读懂了女儿的信。
表面上,这封信是诉说对母亲的思念,哪怕乔恩泽这人不道义地私拆了信,或是将信交给了皇帝,他们也瞧不出什么异样。
只有知道‘秘语’的王贵妃,才看得懂这封信真正的内容。皎月料想到王贵妃没了女儿陪伴,恐怕会生无别恋,所以皎月特地在密信中说了一些事,要她为自己去做。
第一件事便是,要母亲暗中想办法,建立一条从大兴京城到北秦都城的秘密信道,美其名曰方便母女通信,实际上皎月却是想建立一条可以直通两国都城的密道,毕竟若是真起了战况,快一步知道消息,也许就是决胜的关键。
另一件事,便是想让王贵妃‘控制’大兴的皇帝。这话也许过于大逆不道,毕竟大兴的皇帝是她的父亲,是王贵妃的夫君,然而经过和亲一事,母女俩都深刻地明白,在君王面前,她们根本算不得什么,能够彼此依靠的,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大兴的皇帝懦弱无能,惧怕北秦再起战火,为此不惜送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这样的帝王,根本指望不上。就算是换一个皇帝,恐怕也好不了多少,何况太子又不是王贵妃所出,更不会管皎月这个异母妹妹的生死。既然如此,倒不如好好控制住如今这个皇帝,让他做个傀儡,反倒方便皎月行事。
王贵妃看完了女儿的信后,面无表情地将信折好,重新放进了信封中。她不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