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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尾声才说:“你只管好好待在这里,若是头疼或是其他,都不许隐瞒。”

    说罢,他厉声吩咐道:“你们都听清了?太子妃一切事宜若出半分差错,一人失责全员处死。”

    “是!”

    我越发糊涂了,待他走后连忙拉着旁边的宫人问到:“他这到底什么意思?他是想囚禁我?”

    宫女害怕的直往下跪,甚至磕起头来:“太子妃,您就别问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沉默的看她畏缩模样,慢慢攥紧了拳头,猛地拂开袖边空碗。

    空碗在地上打了个旋儿,哐哐哐转几声后,直挺挺立在地上。

    *

    之后,李承鄞果然来得少,偶尔我躺在榻上小憩,他会拂开帘子,小声踏进屋子,搓搓手放到我脸颊边将我惊醒。

    我通常不理他,除了偶尔他动作多了将我惹恼了,我就瞪他一眼:“我劝你还是别来了,这儿没人说话,只有偶尔过去的鸟同我嚷嚷几声。”

    李承鄞会厚着脸皮说:“那正好,我喜欢清净。”

    我立刻拿起书砰砰砰砸着桌面:“现在不清净了,你可以走了。”

    李承鄞眼风扫了扫低垂双眼的宫人:“你若无聊,我便买只鹦鹉给你玩。”

    我咬着下唇,放软了态度:“我什么都不要,你能不能……把永娘放出来。她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关上五日是要她的命。”

    李承鄞看着我低眉顺眼的模样,突然伸手抚上我脸颊。

    我皱起眉头向后一仰,他的手心空了温度,五指合拢,似是寻求一丝温暖。

    我想起还被关着的永娘,一横心凑上去,主动按住他的手搭到我面上,抬头看着他:“好不好?”

    李承鄞先是微微抽手,随后贴得更紧了,手指捧住我的脸,拇指柔柔摩挲着,低声道:

    “好。”

    我放下心来,同时也放了手,身子向后坐了坐。

    李承鄞看着自己再次空落的手心,缓缓缩回后,轻声道:“你注意身子,最近天凉了,让他们早些给你烧地龙。”

    说罢他转身,宽大的朝服荡了荡,他捂着嘴咳了几声,偷眼看向重新倒回塌上的我,安心又略带失望的离去了。

    *

    李承鄞虽然喜怒无常,到底说话是算数的,晚间我便见到了永娘。

    我围着她转来转去,眼圈有些发红:“李承鄞还说给你断粮,我瞅着幸好往日给你喂胖了些,不然你肯定要瘦成那光秃秃的木头。”

    永娘按住我的肩膀,宽慰道:“太子殿下他……其实并没有给我断粮。”

    迟疑片刻后,她继续道:“太子殿下说了,我是您唯一能说真心话的,他知道您的脾性,所以只是吓唬您,没动真格。”

    我不自在的看向旁边:“他哪知道我的脾性,他真要是惹急了我,我死也要回西洲。”

    永娘顿时变了脸色:“太子妃,此话说与我听便可,切不能说给殿下!”

    我不服气:“凭什么?他天天拿人要挟我,我便随口一提也不行?”

    永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您不明白…若…真有什么能伤他的,便只有这句了。”

    我一点都不信。

    李承鄞这人性情凉薄,别说我是回西洲,哪怕我死在他面前,他也能镇定自如的替我收尸。

    *

    永娘回来后,连着六七日李承鄞都没来过。

    屋里的地龙烧的很旺,我的身子也没有从前那样畏寒了。

    初雪降临的那日,我推开窗户,外面凉风携着冰絮飞入,除了露在外头的手脸被吹得发凉,裹在衣服里头的部分倒是暖意融融。

    我高兴的看着窗外:“永娘,那太医的药真是神了,我觉得自己身体一天比一天松快,如今连雪地都能入了。”

    说着,我伸手接了片雪花,放下手时,突然见到有个人影匆匆过来。

    李承鄞吗?

    我心中一紧。

    我真是挺久没见着他了。

    等那人近了,我才认出了宦官的衣裳,他在雪地留下一串稀疏的脚印,大步跑到我窗边,草草行了个礼:“太子妃,太子殿下今日病沉未起,请您去看看他吧!”

    忘了窗框上的冰凌,我摁在上头手指发凉:“很……很重吗?”

    宦官摇摇头:“还不清楚,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忙于西…政事,夜以继日的伏案,早在多日前便有征兆,只是事情吃紧,他总不愿放手,今日晨起便烧起来了。”

    我还没给个答复,永娘拿着厚重的披风搭在我肩上:“太子妃等等,婢子给您拿手炉。”

    还拿什么手炉?我忽略了永娘的话,跟着宦官匆匆离去。

    *

    李承鄞房里染着安神的香气,我关上门后,时恩对我拜了拜:“殿下还睡着呢。”

    我点点头,示意他出去。

    李承鄞做事板正,睡觉也板正,手脚连同脖子都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