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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走廊上,老柯正拉着别班的数学老师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事,转头看到骆少秋,“试卷都改好了?”

    骆少秋微微颔首,老柯拍了拍他手臂,“你觉得这次难度怎么样?”

    他换位思考一下,“难度一般。”

    “至多两周时间,难度还可以上升多少?”

    “至少这换汤不换药这个概念再隐秘一点吧。”

    老柯沉吟半晌,似乎在考虑,继而又说:“我跟王老师在讨论这次的奥数竞赛,你留下听听。”

    骆少秋几不可闻叹了口气,礼貌的应声,“好的老师。”

    等到他真正出校门,天是鸦青色,快黑了。

    李银禾正无聊的发霉,手扶灯柱绕着转圈圈。

    骆少秋一出来就看到她了,歪着头淡漠的审视片刻,看得差不多了,他才起步离开。

    李银禾又玩了两圈,终于发现他的背影,急忙跟上。

    又是一天没按时吃晚饭,李银禾饿得慌,印象中前方拐角处有个红绿灯,她观着时势,在路边的雪糕车跟前停下来,“甜筒一支,谢谢。”

    骆少秋在斑马线前停下,目光有意无意扫那边一眼,甜筒做得很快,十几秒钟后,李银禾付了钱。

    红灯转为绿灯,骆少秋已经过一半马路,于是她加快了脚步。

    两人走了一段路,天就彻底黑下来,路灯从前方一盏盏亮起,左侧不远处有一束高光打下来,约莫是老人家吃饱饭要唱地唐戏。

    似乎想到什么,李银禾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打开,骆少秋的照片就涌现在眼前。

    她停下脚步,骆少秋自然知道,停顿的位置刚好卡在路灯下的斜上方,投在地上的影子拉的老长,她走路的姿势,什么时候舔着甜筒,向左看还是向右看,注意力在哪一个方向,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个正方形,扁扁的东西摊开,是个钱夹。

    骆少秋摸了摸鼻子。

    李银禾钱夹里存放的是他的照片,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都不知她什么时候拿去洗的,但什么时候拍的他倒是知道。

    那是高中入学前,刘老坚持让他参加军训。

    出发去南京的前一天,李银禾陪他去芬兰公馆理发厅剪头发。理发师问他要剪怎样的发型,他指了指李银禾,“问她。”

    李银禾正在翻看外国发型杂志,被点名时头也不抬。

    “刘海剪到眉上,两鬓要短,打个倒尖,若隐若显的剃到耳骨对应的位置。耳边的头发里层剃到板寸,不能挨到耳朵。至于外层嘛,就打碎打薄一点,反正他头发够黑够柔,揉一揉就蓬起来了……”

    骆少秋被她说的耳朵尖发红,抬眼看着理发师,“你自由发挥好了。”

    效果出来后,李银禾完全满意。

    她惊叹着,秋!虽然金城武帅的人神共愤!但你才是我心中的柏原崇,阿sam哥,华仔,黎明,Daniel Wu、Johnny Depp,Tom Cruise,Leonardo DiCaprio……

    那天,她握着拳头,手舞足蹈的列举了中韩日美英三十多个男明星,对他的头发爱不释手。

    回去的路上,她蹦蹦跶跶的,举起相机,牵着他的手,哄着他,“笑一个。”

    她像是海红帘底月,四厢花影怒于潮。

    骆少秋躲不过,又被她可爱到,无奈的掀起唇角,衔着散漫的笑。

    后来,她全程背着身走路。

    以防她摔倒,骆少秋一直牵住她纤细的手腕,为她观察前方的路。

    李银禾像往常一样,同他话家常,对唇语,无声无息的,毫不担心被人听去墙角,亦不关心身后的路况。

    他们第一次亲吻,是在路边灯杆下。

    不是寻常的亲吻礼,而是近乎粗鲁的湿吻,他抓着她头发迫使她抬头迎合,李银禾也不生气,将他抵在自己和路杆之间。

    她的手很不老实,尤其在他埋在她脖颈间落下标记的时候,娇柔带一点沙哑的嗓音钻入他的耳蜗,“少秋,你摸过女孩子的胸部吗?”

    破旧的地唐,老一辈人们群在一起糅合唱念做打、乐师配乐,唱着地唐戏,粤剧声由远及近,女娇娥水袖倾翻,裙裾飘飘,眉目含情,莺声呖呖,“近日你情怀心思嫁,难压制你相思心惊怕。复自叹无郎心牵挂,谁个与你占支婚姻掛……”

    风景在匀速倒退,草丛与灌木的叠加晃出蓝与黑的幻影,黄迹斑斑的灯光受着水墨天的渲染,阴沉地打在人脸上,伴着老旧电视剧的滋滋电流声。

    没人注意到这盏坏掉的路灯下,一对年少的男女在做什么。

    这条旧街永远怀著晦涩昏黄的冷色调,这亦是他一直不愿独自去芬兰公馆的原因。

    可今天,他只觉得良宵真可爱。

    ☆、第十二章

    回南天还未结束, 甜筒却要融化掉了。

    将脆皮扔进路边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