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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放了两只乌龟。
记得上次还没有,不知道这种是什么龟,会不会吃肉,她没有冒然伸手进去,看了两眼,楼下传来一个酒樽砸墙的声音。
又碰上那群人在胡同尽头搞事,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她记得还叮嘱过飞仔关久一点的。
这次依然是酒,没点新花招,不过这次抓来的玩物倒是很听话,一声不吭。
李银禾打了个哈欠,记下站在后头指使却不动手的‘大姐头’,面孔不难记,一个红毛,三个黄毛……
倒是那只新玩物,也太小了吧,她都趴在围墙上了,仍然看不清‘玩物’的长相。
站了有一分钟,她耐心尽失,也不早了,打算回去吃饭,边摇头感叹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下一秒,她顿住步伐,凝着眉竖起耳朵。
胡同里有人道:“我操,这猫儿抓我!妈的血都飙出来了,你们谁来抓住它的手!”
“八索你不是吧,连一只猫你都搞不定,以后怎么干大事?我怎么敢向奇哥举荐你啊?”
那个八索倒吸一口气,粗着喉咙道:“是是是,阿嫂你说得对,再给小的一次机会。”转而又骂,“妈的你这小猫崽子,老子今天不把你开膛破肚,老子就日了你!”
众人哈哈大笑,“八索你饥不择食啊,连猫都日,要是公的怎么办。”
八索受到瞩目壮了胆子,做事不再蹑手蹑脚,仿佛杀红了眼一般。
胡同里穿出小猫发狠的叫声,好似要撕破小喉咙,像锯子在摩挲着什么。
李银禾没什么表情的转过身,屈起手指,指向围墙的盆栽,哐当的一声,陶瓷小花盆四分五裂,落地开花。
站在外围的一个红毛大姐头不耐烦转过身,“谁那么手贱啊?瓜还不够你吃是不是?”
嗓门大的一整条巷子都有了回声,所有人动作停下来,随着她转身,见小巷子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面面相觑的时候,又是一个盆栽惨遭毒手。
这时众人才发现罪魁祸首在楼上,红毛女生狰狞着脸,“是你多管闲事?”
李银禾还没发声,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拖鞋趿拉声。
“怎么了?突然间那么吵。”
围墙上的盆栽是飞仔的私人所有物,他眼尖察觉出少了两个,首先看了看地上,继而探头出围墙,见到地面上残缺的,碎片,他瞳孔地震,太阳穴余震,悲鸣著:“哎哟小姑奶奶你再生气也不能扼杀正在发芽的小豆苗吧……”
底下的人几乎都认识飞仔,打了个愣。
趁着这不经意间,奶猫挣脱开被束缚的四肢,迈着小短腿拼命的从人群中脚与脚的缝隙奔出去,猫毛被酒水淋了个遍,起着几个倒三角的小揪揪。
有人发现了,却没人敢上去抓回来。
李银禾寂定的视线落在小短腿上,眼睛一眨不眨。
可惜了,原本还想拿回来养,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做好事,该留个纪念。
这下实在可惜了。
飞仔朝楼下看了看,精明的他立即了解事发经过,直皱眉头,“我操,王佳芬你喂酒喂上瘾了是吧?医院没躺够呢还是班房没蹲够?”
王佳芬是那位红毛大姐头。
她神情慌乱,慢慢赔笑,“飞仔哥。我这不是……”
飞仔并不想知道这件事,直接摆手。“快滚。”
众人面色一喜,推搡着要离开这个恶臭的死胡同,刚要蹬步离开。
李银禾手托下巴颏,浅棕的眼眸睥睨着他们,空旷的小巷横空一句:“爬着出去。”
她好看的菱形嘴唇虽然嘴角弯弯,可只要捂住半边脸,她狭长的眼眸足以冻死底下人,加上她强硬的态度与凛冽的语气。
王佳芬闻言,面露难色,只一眼便区分出楼上两人谁更好说话,顿时瞳孔发出精光,瘪着嘴,可怜兮兮的模样,“飞仔哥……”
早上下过雨,地面潮湿,因回南天而久久不干。
李银禾趴在围墙上,一动不动的注视她。
飞仔:“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李银禾,我大姐头,平时都是她罩着我的。我大姐头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让你们爬就爬呗,做人能屈能伸方可走天下,爬爬怎么了?本来不想发脾气的,你这么梗下去就没意思了是吧?”
王佳芬:“可是……”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开口。
“操,我一个烂仔还要给你们开课,一看就知道你们没上过学。妈的,我们是人,知道吗?人!动物界,哺乳纲、灵长目的智人种!”飞仔啐了一口,“我们是两条腿的双栖动物,有智商的!如果你今天欺的是人我可以饶了你让你两腿走出去,可现在你欺负四条腿的,这怎么说?这不是跨越种族的欺凌吗?”
“又没让你们做什么,就让你们和它一样四条腿爬着出去罢了,没让你躺着出去都是轻的!”他很是生气的拍了拍墙,继而又很狗腿的看向李银禾,“是吧禾姐?”
“你又说的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