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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的吧,动漫可以看重播,还可以租碟片看……”

    “你用这些时间练字,就可以看到成果了。当然,”他在纸上动了几笔,发出窸窣的声音,“重要的不是你一定要用这些时间,而是你有没有花时间去练。”

    他手移开,是三个繁体字。

    草书体的骆少秋。

    旁人喟叹一声:“厉害,写的真漂亮。”

    “你不必称赞我,明明你也可以做到的事。”

    他右手之所以能写字,是刘老强行让他矫正的。

    用筷子吃饭时依然是用左手。

    这亦是他不愿意在外面吃饭的原因之一,总有小屁孩指着他问妈妈,“这个哥哥为什么用左手吃饭啊妈妈?”

    他又不是怪物……

    骆少秋垂眸片刻,抬起眼睑,李银禾还在吃,只是这次换成了蛋糕,透明的塑料盒里,是草莓和奶油,她一勺一勺的吃着,偶尔看看外面被路灯渲染成暗黄的风景,万里无云的天空和来往的车辆,偶尔看看他。

    两人视线对上,她动动好看的菱形嘴唇。

    她说:好吃。

    骆少秋转了转笔,失手甩到地上。

    坐在他旁边的人微微一怔,随即说:“我捡吧。”

    骆少秋:“不用。”

    他坐着弯腰去捡笔的时候,李银禾也窜到台底下,小小的身板蹲在那,靠着皮沙发底部,浅棕的眼睛直视着他。

    指尖触到笔,他狭长的眼睛也对上她的。

    他蠕动了一下唇角。

    李银禾努力辨清他说着什么,但这儿光线太暗,还没看出来一星半点来,他已经直起身,李银禾只得也坐起来。

    她在那绞尽脑汁十几分钟,说这话的人已经做完作业,准备离开。

    后来回到南牌楼,她洗过澡,站在阳台上吹着风。

    看着天色,才懵懂想起来他的口型。

    他说:明天不要来。

    意思是让她明天不要再跟着他了。

    到底是明天,还是以后都呢?

    李银禾看着满天星空。

    有一架客机打横飞过,她哦了一声。

    南牌楼附近一带什么都有,对面则是一家宾馆,服务态度什么都好,就是房子不隔音,每到夜晚,总会出现想让人报警的声音。

    倒不是多大声到扰民的地步,这种窸窣细碎的声音才让人备受煎熬。

    抓心挠肺。

    翌日,李银禾哪儿也没去。

    在楼下跟客人打了几圈牌九,又转战四圈,一整个下午财源滚滚来。

    三点多钟的时候,她叫来飞仔替位。

    飞仔:“不打了?”

    “坐的腿累,我出去站站。”

    飞仔点头,“行。”

    他坐下,看到一大沓红色钞票将麻将桌的小抽屉胡乱的塞满,倒也没说什么,大概知道说了也没用。

    李银禾走出二楼阳台。

    天色惨淡,约莫是要下雨了。

    阳台向西,比东面安静不少。

    楼下是一条平时不怎么来人的小巷,偶尔会成为一些人的捷径。

    这个世界单调的,好像就只剩下三种声音。

    她的呼吸声。

    外空调机挂在窗户边,发出源源不断的噪声,散出的热气捕着周遭的空气试图取而代之。

    被打横折中一脚踩下的塑料瓶子,以及塑料本身摩擦两秒地面足够刺耳的尖锐声,顿时打破她的宁静。

    李银禾趴在阳台上,宛如平日里发出熹微阳光的太阳从东边不依不饶探出头来的样子,只露出两双眼睛,偷窥着小巷的情景。

    肮脏的胡同,遍地到处都是垃圾,塑料袋,发泡盒,玻璃渣,衣不蔽体的女生。

    她们拉扯着她的头发,被破仰起头,小巷里唯一抬起头的她,看到二楼的李银禾,猝不及防间,撞进双方的眼睛。

    她流着鼻血,血从嘴边的笑纹蜿蜒而下,落到胸前单薄的布料,晕染开,又晕染开了。

    眼中没有可怜,祈祷,更没有求救,只有比之更深的痛楚。

    那群人中有男有女,二十来个人把小巷堵的水泄不通。

    怪不得她不挣扎。

    兴许是知道挣扎也没用,只徒增施暴者的兴奋,得到更加剧烈的疼痛罢了。

    那天,李银禾没看多久便离开了。

    她没想到两人还会再见面,尽管她们所在的这座岛,很小,很小。

    这件小事在她漫长无趣的生活中,像见缝插针一样,不痛不痒,没过多久就被她抛到脑后。眼下思考的是,骆少秋可真是大忙人啊。

    李银禾靠在灯杆下的第三个小时,这么想着。

    骆少秋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今日穿的是校服,衣衫不整,里衣衬衫纽扣散开,露出两侧好看的锁骨,校服外套拉链也只拉一半。

    继上次他扔了一句明天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