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云想了想从云海中取出一物递给归山，“迷雾弹，如果实在甩不掉敌方的追踪就用这个。”

    归山正想说他会摆脱对方的法术，晓云又道，“能阻断神识追踪。”

    归山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精彩，这么高级的玩意儿就这么轻易地给了他，归山珍而重之地双手接过，思考着是贴胸揣着还是放进百宝袋中。

    晓云拍了拍他的肩，“不用客气，我这还有很多。”

    归山，“……”

    赤首懒洋洋地玩着手指头，当时头脑发热答应了菜花蛇的条件，事后想来有些不妥，两个月后城主就要成亲，要让城主嫁给菜花蛇，那就只能在两个月内拿到凤珠，捉住白泽。

    时间有点赶。

    要不等城主成亲后再让她改嫁？

    赤首不喜欢伏羲城，那就还是两个月内完成任务吧！

    “童戎，给伏羲城主下张帖子，就说无极妄言恭贺城主新婚大喜。”

    ……

    蔡本义往日在乌灵街一带招摇，靠着家境富裕，其父擅做生意，搭上妖灵协会的关系，虽不至于欺男霸女，但着实有些讨嫌。

    最近他一改往日行径，行动间变得彬彬有礼，见了小孩儿会给糖果，见了老人会搀扶过马路，人人都说蔡本义变了。

    日行一善完成后，蔡本义在一群狗腿子的簇拥下，进了茶楼，小二殷勤备至地上了茶水点心，得了晶石高高兴兴地下去，蔡本义慢悠悠地品着茶，目光顺着雪花往伏羲宫的方向望去。

    想着再过不了多久就能将软和的小白兔搂在怀里，他兴奋地双颊泛红，配着一身圆滚滚的青绿袄子，特别傻气。

    呜呜……

    一曲幽咽的二胡声响起，蔡本义正想到高兴处，突闻如此丧气的曲调，顿时气恼地转过头，二楼拐角不知何时上来一个衣着褴褛的小儿，瘦骨伶仃，背着一个硕大的行李，拉着一把二胡。

    呃……

    要注意形象，蔡本义抖了抖袖子，指着小儿说，“你过来，给蔡爷拉个喜庆的。”

    小灰临时上阵，正手忙脚乱，听闻此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蔡本义，蔡本义以为小儿胆小，露出一个特别和善的笑容，“莫怕，蔡爷可是有大造化的人，你只要拉得本爷今日高兴了，打赏的晶石只多不少。”

    小灰犯愁，他真不会拉，可晓云姐姐……小灰扭头想去寻人，突然斜刺里飞来一脚，直接将小灰踢趴在地上，蔡本义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眼睛，耳边就落下粗俗不堪的咒骂。

    “老娘供你吃供你喝，连拉个小曲都不会，养你何用，老娘今日打死你……”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住手。”蔡本义一把拉住行凶者，见是名年轻女子，微微有些诧异，“你是他娘？”

    晓云顺了一把头发，姿势十分的邪魅狷狂，“大爷多有担待，小儿不懂事败了您的兴致，我就拉他回家好好教训一番，下回过来绝对包爷满意。”

    这话听得蔡本义十分舒坦，没对，他现在可是行侠仗义的人，怎么能对这种虐待幼儿的事情视而不见，于是喝道，“你这无耻妇人，怎能如此歹毒，见你与他的容貌相去甚远，绝非亲生，只怕这孩子还不知从什么地方偷来的！”

    晓云眼中闪过一丝害怕，却依旧佯装气盛，“大爷这话说的可不对，您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了这孩子。”

    这……

    蔡本义本质上还是蔡本义，他可不是讲理的人。

    “笑话，你将这小儿欺辱得瘦骨伶仃还敢说不是偷来的，我这就叫来官衙之人，待他们来看一看是我胡说还是你偷盗孩童。”蔡本义说到这里连自己都信了，只因对方表现得实在外强中干，那女子不是害怕得手都有些发抖！

    “抓住她。”蔡本义一吆喝，茶楼四周开着的窗口跳进不下数十个妖灵，原本坐在二楼的客人一呼啦全部跑了。

    晓云看着这些连人形都化不完整的妖灵，实在觉得磕碜，此时也没了外人，也就不再装模作样。

    蔡本义也是在这时察觉到不对，来不及多想就见自己的人三下五除二被打翻在地，这时他才发现对方从气势到神态竟然完全发生了变化，先前那个撒泼贪财的小妇人不知何时变成了阴冷的女屠夫。

    ……

    小灰擦掉脸上的假伤痕，觉得又是刺激又是有些不对劲，终于忍不住问晓云，“那位蔡哥哥算不得坏人？”

    晓云看着洋洋洒洒的白雪，觉得这个世界，至少伏羲城很有一些意思，明明不是妖，却一切向着他们口中神秘的人灵进化，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是非黑白。

    就不知是这个世界的发展必然，还是当初有谁在众人心中埋下这么一粒种子。

    晓云直视小灰的眼睛，“跟坏人好人没有关系，他比我弱，所以他输了，所以接下来他要听我的。”

    小灰不解，晓云只是将对方胖揍了一顿，说了一些狠话，可她对蔡本义并没有发出什么命令，可能他脸上的疑惑太明显，晓云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