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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时,张东阳也只是想着换个阴险狡诈的方式掠人,反正是要干一架。
结果晓云思路吊诡,张东阳第一次有一种做坏事做的大义凛然的感觉。
晓云咬下一口包子,“方式方法不重要,达成目的就行,老张,你把河煎香包的方法交给我,之前的事情我们就一笔勾销。”
张东阳大喜,说实在他挺怕晓云。
一个人出现在门口,逆着光,夏日的初阳照在他身上竟然有股清凉的感觉。
视线渐渐清晰,是个清瘦的中年男人,头发有些花白,额间隐有皱纹,白色衬衫下面配着一条西裤,简洁儒雅的气质像傍晚的风徐徐吹来。
“请进请进,敢问先生尊姓大名,来这里有什么事?小店鄙陋,先生不要嫌弃!”张东阳摇晃着虚胖的身体,一边请人,一边扇着空气中的包子味。
对方在门边的沙发上坐下,目光却落在晓云身上。
“白先生吃过早饭没有?这里的河煎香包不错。”晓云笑咪咪地看着白逝。
白逝礼貌地摇摇头,“今日我是来履行诺言的。”
张东阳终于知道这位是谁了,顿时目瞪口呆,半晌,一溜烟地缩回到晓云身后。
“不急不急,那二十三户人家搬的都不远,不出意外二三天就能完成。”说完就不再理会白逝,埋头吃起稀饭,稀饭里加了绿豆,消暑解渴,最适合夏天。
张东阳不知道第几次抹额头上的汗水,就跟流不完似的,一抹一溜水。
树上知了叫个不停,寂寥中又添一丝烦躁。
“敝人姓白名逝,白露为霜的白,逝水年华的逝。”
“我,姓晓名云,长河渐落晓星沉的晓,八千里路云和月的云。”
又是长久的沉默。
白逝突然往后一靠,露出一个淡雅的笑容,“你有些与众不同。”
“是独一无二。”晓云明白白逝这是在示好,她自来上道,“无父无母,无身份,无来历,芸芸众生皆有来历,唯有我就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所以独一无二。”
“众生皆有来处,你也一样,只是一时忘了,这般说,你的亲人会伤心的。”
“小泽有你这样一个爸爸真幸运。”
白逝的目光渐渐柔和,“他是一个好孩子。”
“可你们之间并未建立抚养关系。”
“那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终究要将小泽还给白冰。”
白逝笃定地看着晓云,“她不会要的。”
“可法律……”晓云住了嘴,白逝眼中坚定的神情令她产生一丝异样感。
晓云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们动身吧!”
第一户人家就是梁勇,他看见晓云时,还不好意思地问先前的采访会不会上电视。
“肯定会上,只是到底是地方新闻,可能就几秒,不过老张做了个完整版的母带,过几天就寄给你,这带子要用录像机才能播放,录像机知道不,南城那边开始流行了,一台机子大约要三千块钱。”晓云笑道。
梁勇激动得嘴唇直哆嗦,听到后面不知道是惊还是吓,连连翻白眼,他老婆给他掐了会儿人中,对方情绪才平复下来。
“不用寄什么母带子带,我家也买不起录像机,寄了也白瞎,晓云记者这次过来为了什么事?怎么白老师也一起来了?”
晓云看了白逝一眼,这人功力了不得,不知不觉就把对方的记忆给恢复了,在星际时代,抹除记忆不难,但是抹除后再恢复就很难,同样移植记忆也不难,但是移植后再消除也很难,就是说对一个生命体不能进行重复功能性操作。
白逝消除和恢复记忆就跟玩似的。
太牛掰了!
晓云好想学。
“是这样的,对于西区10栋倒塌事件,我们政府表示深切的同情和体恤,于是从灾后重建资金中划出一笔款项对受灾的群众进行扶持和帮助,希望大家能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以积极的心态恢复到正常工作生活中去。”
晓云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几次差点咬到舌头,张东阳及时递来一个保温杯,晓云拧开喝了一口,还闻到西洋参的味道。
“白老师作为一名教师颇受人尊重和信任,加之他熟悉大家的情况,政府就把这个任务交到白老师手中,让他把指定的资金确切地落实到每一户人的手中,务必做到真实有效,而我们作为新闻媒体,全程跟踪报道此事的同时,也是为了起一个监督作用。”
梁勇已经目瞪口呆,神游天外,他老婆笑着笑着,背过身抹起眼泪,这年代谁都不富裕,楼房一到,几乎一无所有,哪怕他们抢救出大部分财产,可也换不回来一个遮风避雨的四面墙,当时不觉得危险,事后一想,要是为了这些东西人没了,原来人命不过值几千元。
究竟是值还是不值?
白逝准备的钱不少,足够梁勇一家换个更大的房子,余下的钱还可以买些简单的家具。
基本回到楼塌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