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叶一张沁满汗珠的额头。

    “我…终于知道…你…昨晚的话…什么…什么意思了，你…你坏死了…啊…”

    “要忍七天呢，我才刚吃到甜头，就要饿着，你忍心吗？”他卖力动着。

    做完后，程宗叶牵她戴着帽子到了楼下。积雪刚刚到脚脖那，两人穿着防水的鞋走在雪地中。因为雪的白，周遭亮了好几度，折射之中，凌意的脸更加透光白皙，她伸着手摸雪花，指尖微微红，雪花又那样的白，那雪不堪受热，只几秒钟就化成水，被凌意抹在程宗叶脸上。

    “小坏蛋，一大早就给我抹有害物质。”程宗叶今日穿了黑色的加拿大鹅，亮黑的头发在雪地里越发显黑，整个人都年轻的让人惹目。

    “让你早上欺负我，我骨头都快散架了，昨晚面条都没吃饱，我饿了，带我去吃早饭。”扑进程宗叶怀里，她跟他嗔怒撒娇。

    踩着软绵绵的雪花，程宗叶再次觉得自己上了云端，怀里的姑娘在很久之前，是他日夜思慕，所不可得的人。而现下，她正抱着自己撒娇，将儿女情长的小女人娇俏通通展现于他，他已经感受到凌意对他的依赖，而他也越发离不开她。

    那厚厚的雪地上有了四排脚印，在冬日的清晨里开辟了雪地中的第一条道路。

    *

    张子健来找程宗叶时，还带了一瓶红酒，说是前几日让人从法国捎回来的，便宜一瓶给程宗叶晚上调&039;情的时候用。

    “你这恋爱谈的，跟销声匿迹一样，我前几日找你，你看了没？”张子健坐在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有事不知道打电话？”程宗叶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

    张子健定睛一望，“买小孩金手镯干嘛？你这是种上卵了？”

    程宗叶朝他飞了一本杂志过去，“给我文明点，凌意她哥添了个女孩，我总不能什么也不表示吧。”

    “这一对挺重啊，你是会哄人啊，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讨好大舅子了。”

    “讨好他？我纯属是看在凌意面子上，她说那小孩跟她长得很像，天天跟我说叨，我想她应该很喜欢，送一对镯子也是应该的。”程宗叶把镯子放进了绒布礼盒中。

    “啧啧啧，当真是泡到了女神，心思都细腻了呢~”张子健怪哼。

    “少他妈咿咿呀呀的，找我什么事？”

    “说你心思细，我看你是豺狼到家门口了还不自知呢！”

    程宗叶递了根烟给他，“别兜圈子，什么豺狼虎豹的？”

    张子健咳嗽一声，“元旦晚上，我碰上凌意了。”

    程宗叶吸着烟，示意他继续。张子健突然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家凌意可真是抢手货，那副局长眼睛都盯在她身上。”

    “老头子也好色，不挺正常的。”想想每次在外面，也有不少人会盯着她望。

    “还老头呢，顶多就比我们大几岁，我去，听到凌意说是副局长的时候，我心里都惊讶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普通公务员呢。”

    程宗叶灭了烟，按在烟灰缸上，“这么年轻？”

    “不光年轻，一表人才，那身上的气质，怎么说呢，一身正气，挺有魄力的。”张子健想了想，那日的人穿着毛呢西装和领带，虽然斯文，但眼底的深意却让人可怕。

    “你是担心凌意出轨呢，还是什么？”程宗叶使劲按着烟，烟灰被空调风吹的四处飘散。

    “这副局长看凌意的眼神，我作为男人一眼就懂，凌意过于单纯，倒是对他恭恭敬敬的，我是怕她万一迫于工作和领导的威慑，受了欺负就不好，我是为你担忧呢，你心里有数就行。”张子健拍拍他肩膀。

    程宗叶还从未想过有人能从他身边抢走凌意，张子健的一番话给他敲了警钟，不过这警钟倒不是让他怀疑凌意，他是怕如果真像张子健说的那样，凌意给人欺负了，才是他最关心的，但这种事情，在程宗叶眼里是不容许发生的。

    *

    金色的手镯在手指里来回绕圈，黄澄澄噌亮的光泽和厚重的金属质地让凌意一下意识到，这份礼物不太便宜。

    “你什么时候买的，希希还太小了，可能戴不了。”

    “那就等她长大些戴，大姨妈走了吗？”他窝在她心口吮吸。

    “走…了。”

    “是不是特怀念我啊？”他抬起头坏笑勾着她下巴。

    “我妈今晚回家，我不能跟你在这睡的。”她摸摸床榻，又说，“什么时候换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