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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当是送另一个女儿出嫁罢了。
——
“主子,喝药了。”
七星端着药碗进了屋,一股浓浓的药味顿时在屋内蔓延开来。
趁着容砚喝药的期间,七星走到窗边开了窗,屋内的苦涩汁味瞬间散去不少。
容砚接过药碗,看都没看便直接一口饮下,就连眉头也不曾蹙过半分,仿佛他喝的不是药,不过是一碗再简单不过的汤水一般。
但七星知道那药是有多苦的,甚至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药汁散出的那股苦味,而且是久久不散的那种苦味,只要闻过一回就绝不想再闻第二回。
七星是佩服自家主子的,若是他绝对就喝不下去,可自家主子就像不怕苦一样,总是能面不改色地一口喝完。
其实不是容砚不怕苦,而是这药喝得多了,也就没什么多大感觉了。
早些年间,初识药理之时,为更好地分辨各类药材,很多药材都会经过他的亲自品尝,大抵是后来各色药物混杂,尝得多了,于是便对他造成了损伤,从此丧失了部分味觉。
从那以后,不管什么食物对他来说味道都是差不多的,平平淡淡,哪怕是很苦的东西到了他嘴里也只是淡苦,他根本就品不出任何好坏。
只有两样东西除外,一个是银曦羡雪,一个便是甜腻之食。
说起这银曦羡雪的由来,他虽喜好煮水烹茶,可到底也没有闲到去特意研制新茶,主要是当年丧失味觉之后,他尝过世间所有好茶,可没有哪一种能让他尝出不同滋味,人生百味,他竟然尝不出任何一味,这才想到了研制一种新茶。
为了迎合自己的口味,经过千百试验,斗转星移,终于让他在某一日尝出了一丝不同味道,又经过不断改进,这才有了后来的茶之极致——银曦羡雪。
至于非银曦羡雪不喝,倒不是他多挑剔,而是除却银曦羡雪,其他茶水对他而言都和那些寡然无味的清茶无多大区别。
至于甜腻之食,倒不是他品尝不出,可以说这是自然生态留下的唯一一味,本来这不失为一件好事,虽然他不怎么喜甜,可到底也是除银曦羡雪外的另外一味,坏在坏在他食不得甜。
要是一点点甜其实也无伤大雅,然而,自从他味觉损伤之后,他便对甜味尤其敏锐,甚至即便是一点点甜在他唇腔中也会变成甚甜,这也就造成了他根本就分辨不出甜的真实程度。
是以他便再也没碰过甜类之物,即便有时不得以而为之,那也是在七星他们事先尝过之后,直到他们说他可以食那他才会去食。
可以说,他的人生从此便只剩了银曦羡雪这独一味,好在这些年早就已经习惯,所以他也不觉着有什么不适应之处,只不过就口味淡了点而已。
七星接过空了的药碗便出了屋,屋内顿时只剩下了容砚一人。
容砚淡淡看着窗外,院中那棵玉兰树下已经堆积了不少花瓣,树脚周围更是铺落了一片白。
容砚的神情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那日她便是在那棵树下对他严色质问,那把火是不是他放的,以及他为何要杀了她母妃。
容砚唇角惨淡地勾了勾,他又怎么会杀了她母妃呢?
因为知道她自幼远离父母,知道她有多么渴望父母亲情,知道即便她知道她母妃不喜欢她,她也舍不得割舍其中骨血亲情,因为怕她伤心,顾及着她迟迟不曾出手,为了她与那人反复周璇,甚至一步一步退让。
至于那把火,虽然不是他放的,可到底也和他不能完全脱开干系。
当日,倾云宫。
书珃被劈晕之后,文惜云的唇角扬了扬,轻轻打开手边的香炉盖子,手一顿,便尽数将杯中的茶倒了进去。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全身黑的黑衣人,他缓缓走至文惜云身侧,哑声道:“殿外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文惜云道:“按原计划行事。”
“是。”黑衣人恭敬地垂首,不多时,便又消失在了殿中。
这本就是一早就计划好了的,只不过外面的人看守得严,一直没有找到行事的机会。
文惜云看着伏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少女,这可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此次不行更待何来,一箭双雕,正是再好而不过了。
七星因为在容砚那耽搁了些工夫,所以来得晚了些,看着门口晕倒了一地的宫人,他暗道不好,然后大步便冲进了殿中,甫一进去便看见了殿中那不省人事的二人,而一旁的忍冬正伸出手来似乎要对两人下手。
七星喝道:“你们做什么!”
文惜云眯了眯眼,眸中迸射出一束寒光,不成功便成仁,她不许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
容砚到的时候,七星和黑衣人打斗得正凶,绥晩和书珃随意地倒在桌间,而一旁站在的是一脸恣意的文惜云主仆二人。
听闻门口的动静,文惜云闻声看去,见到容砚眉头一挑。
“容公子?”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