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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微微变化,两人之间本来就隔了一个人,他回过头去之后,以她的角度看去,便只能看到那半边甚为冷硬的下颌。
她的心底顿时浮起无限涩然。
即便是她和他以前相处之时,他都没有过这般温和舒缓的神色,更遑论如此轻松揶揄的语气,以两人的熟稔之态,任谁都可以看出这两人关系的不同寻常。
虽然身旁的女子一口一个容公子,但明显可以听出这只不过是种打趣之意,她听到了她唤他阿砚。
多么亲密的称呼,唤他辞之的有很多个,唤他阿砚的却只有这眼前一人。
他不只是她一人的辞之,却是别人独一的阿砚。
以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他是情有可原,可到此刻,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若非情深蒙蔽了双眼,她哪能看不出他的点到即止与刻意疏离。
温柔、宠溺,这些都是他没有给过她的。
更何况,她不是没有听见掌柜对两人的称呼,白衣女子没有否认。
而且,方才并没有任何人主动提到过两人的关系,可是他却亲自承认了她的身份。
容夫人,她想过很多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的样子,想过很多次她嫁给他的场景,可她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听到这个词。
熟悉而又陌生,陌生而又让她感到无尽悲凉。
白衣女子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伸手握住了身旁之人的手腕,扭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容砚微微摇了摇头:“没事。”
话落,他微微别开头去,女子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捂住唇,低低咳嗽了几声。
女子担忧地看着他:“你如今身子不适,今日陪我逛了这么长工夫,也是累了,等会取过东西我们便直接回去,回府之后你好生歇着,身子没好利索之前就不要再出门了。”
容砚缓缓拿下帕子,因为方才的咳嗽脸上还晕着些许浅红,他低低应了声:“嗯。”
而这过程由始至终,他都不曾将她的手挣脱开来。
绥晚艰难地微微眨了眨眼,只觉着眸中一片涩然。
手腕之上突然传来微微凉意,绥晚抬眼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戴了一圈冰蓝玉水珠。
绥晚一怔,只见身旁之人对她眨了眨眼,他问:“好看吗?”
绥晚只觉着心头一暖,眸中蓄起淡淡水光,险些落下泪来,她轻声道:“好看。”
“好看就买下来。”
澹台晋朝柜台之上抬了抬下巴,“还喜欢哪个?为讨小婉婉欢心,本公子今日破财,喜欢哪些都给你买。”
“这个……这个……”她指了指几处,“都喜欢。”
“好,那就都买。”澹台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掌柜的,把这些都包起来。”
“好嘞!”掌柜眉开眼笑。
白衣女子的东西已打包完毕,掌柜将盒子放到柜台上,笑道:“夫人,这是您的东西。”
女子朝容砚扬了扬,意有所指,容砚只得伸手提起柜上的纸盒。
掌柜朝二人笑了笑:“公子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容砚没有说话,白衣女子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女子突然想到什么,缓缓转过身来看向绥晚,指了指身后的容砚,眉眼温和地问道:“你和阿砚认识?”
毕竟方才绥晚虽然没有双目灼灼,但看着容砚的那道视线也是不容忽视。
女子的问话其实并无恶意,纯粹就是好奇而已。
闻言,绥晚微微仰起头看了眼男子甚为冷淡的侧脸,抿了抿唇。
她要怎么说两人的关系,认识还是不认识?
说不认识,两人曾经明明那么好;说认识,可两人如今似乎又形同陌路。
她曾经一直以为只要她走完那九十九步,那所谓的一步之距根本算不得距离。可慢慢她才明白,短短的一步之距也是距离,即便是相差毫厘,那也是真实相差之距。
近在咫尺,却远不可及。
甚至后来,那一步之距又变成了百步之距,走完一个九十九步还有下一个九十九步,下下一个九十九步,永远走不完的九十九步,永远的百步之距。
绥晚突然就觉着有些累。
当时几分真假,时已至今,她也不想再过多深究那所谓曾经。
毕竟,尘埃落定,有些事就变得毫无意义。
绥晚微微闭了闭眼,压住心中的翻涌情绪,她慢慢移开视线,淡淡说道:“不认识。”
他不用解释,她也不用追问,这样便好。
闻言,白衣女子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轻轻笑了笑。
澹台晋让连郕拿好东西,握了握绥晩的手,问她:“婉婉,走吗?”
绥晩淡淡一笑:“走吧。”
直到两人携手走出珍宝阁,她都没有再回头留恋一眼,就如她所言,她和他从来都不识。
等到两人离开,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