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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话音未落,绥晩正好走到前殿的主座处,她顺势便于此处缓缓落座。

    忍冬朝外打了个手势,不过须臾,便有宫女端了茶水出来,绥晩正好微微抬眸,在宫女手中的那盏茶上停顿了一瞬。

    忍冬吩咐的茶……嗯……让她有点不太敢喝。

    虽说忍冬表面上看起来对母妃似乎没有什么伤害之意,但不表示她对自己就没有任何异心了。

    绥晩可还记得连霜查到的事,如今朝雨确认为忍冬所杀无疑,至于忍冬为何要杀了朝雨,不知道到底是朝雨知道了什么使得忍冬杀人灭口,还是两人结了仇怨,至今也没个方向。

    而忍冬为何要将朝雨的死嫁祸给她,绥晩到现在也没梳理得明白,毕竟,两人真的无仇无怨,忍冬将此事嫁祸给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想到这一点,绥晩甚至都有理由怀疑之前的杀手与忍冬脱不开干系,可那些杀手招招致命,似乎又与忍冬的行事作风相悖,也不太像。

    等等,杀手……那些杀手为何要杀她?她从未与人结怨,明明忍冬与她之间也无干系,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栽赃嫁祸她?还有,昨日宫外的那批黑衣人如果不是想取她性命到底那一出意欲何为?与之前那些杀手又有何联系?

    宫外那批行事很是奇怪的黑衣人……绥晩突然意识到什么,目光稍稍顿了几顿,突然,她的视线中缓缓出现一双手,正欲去取宫女托盘中的杯盏。

    绥晩的视线一凝,突然就捂着唇猛地咳嗽了几声,弯着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后视线中的那双手便迅速缩了回去。

    书珃本是想接过宫女手中的茶,一听见绥晩的咳嗽声,便惊得立即收回了手,焦急地跑到绥晩妸身侧,不断地顺抚着她的背脊。

    书珃担忧地看着她:“主子,您没事吧?”

    待咳嗽声停,绥晩躬着腰缓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她因为咳嗽而显得脸色微哄,眸中溢着些许水色,她摆了摆手低声道:“我没事。”

    绥晩突然不适,这是众人始料未及的,茶盏也因书珃的收回手而继续搁在了宫女手中,眼见着绥晩妸看起来好了些许,一旁的忍冬便端起了托盘中的茶盏,双手递到了绥晩跟前:“公主。”

    绥晩一直都在默不作声地注意着忍冬的动作,目光漫不经心地瞥过她的左手,在她的肩膀处顿了一下,而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书珃接过忍冬手中的茶水,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杯盖,不紧不慢地看着杯口处的白雾缓缓升腾,调配着合适的水温。

    眼见着白雾淡了些许,感觉到手中茶水的温度渐渐适宜,书珃正想将杯子递给绥晩润润喉,却只见绥晩妸突然抬眸看了一眼,然而只一下便又别开了视线。

    这一眼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暗暗给书珃做了个手势,书珃一怔,而后顿时了悟,遂又将茶杯搁在了一旁的桌上。

    绥晩朝忍冬笑道:“母妃身体不好,我便不在此处扰了她的清静,你好生照看母妃,我改日再来看她。”

    说罢,绥晩便起了身,忍冬微微颔首,亲自送绥晩妸出了倾云宫。

    走出倾云宫好远,书珃看了眼四周,没察觉到有人跟上,这才凑近了绥晩低声道:“主子可是察觉到那杯茶有何不对劲之处?”

    闻言,绥晩摇了摇头:“没有。”

    她还没有那等本事,能一眼就分辨得出那杯茶到底是好是坏。

    书珃稍稍松了口气:“属下还以为那杯茶里下了毒,后怕不已,万一将那杯下了毒的茶递给主子喝了,属下定当万死也难辞其咎。”

    “不会,即便她胆子再大,也断然不会明目张胆地下手。”

    否则也不会最近才发现她的异样,可见她处处小心谨慎,这等冒险之事断然不符合她的作风。

    “主子说得极是,但此人在宫中蛰伏多年,没任何人察觉出她的异样,由此可见其人深沉。今日是属下的疏忽,险些就忘了她还对主子存在不轨之心,但日后总归是小心为妙,毕竟人心难测,防不胜防。”

    绥晩点头。

    书珃犹豫着问她:“主子,那玉佩之事……”

    绥晚淡淡敛眸:“倘若有人发现了玉佩,母妃那不至于没有半点动静,想必应该不在倾云宫,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她眸子微垂,遮住了眼中的一切情绪,让人瞧不真切。然而,在别人看不见的袖口之下,指尖微缩,低垂的眸中却是极快地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光。

    彼时,倾云宫。

    忍冬轻脚进了寝殿,然后轻轻地关上了寝殿的大门。她缓缓走到内殿的床榻边上,恭敬地颔首道:“娘娘,公主走了。”

    须臾,只听得一阵窸窣轻响,紧合的床幔之上便出现了一只纤纤玉手,床幔拉开,一张保养得姣好的柔美面容便出现在了床幔之后。

    先前绥晚过来探望她之时并没有见到其人,只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想着她如今身体不适,只说了几句贴己话便出了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