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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这个做下属的也是遵从主子命令行事而已,最后却倒落了个不仁不义的下场,窦娥都没他这么冤的!
书珃才不管他是不是经过澹台晋授意的,反正她看他不对头,自然就将此事的过错全推到了他身上,经过此事便不由愈发对他心生不满了。
果然不是个什么好人!
绥晩自然是猜不到书珃心中的想法,但她只要一想到澹台晋竟然这么摆了她一道,她就恨不得把那个早已逃之夭夭的罪魁祸首抓回来好生严刑拷打一番。
书珃和连霜两人看着殿中的少女赤红着双眼,磨牙嚯嚯地瞪着某一个方向,手中的巾帕使劲揉了再揉,就好像是揉着某人的脖颈一样。
两人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处在暴怒之中的人果然好可怕!
须臾,只听得殿中缓缓响起一道分外咬牙切齿的低吼声:“澹台晋!”
此声怒中带煞,威力无穷,方圆几里都无一幸免,就连外头枝丫上堆着的积雪都惊得簌簌抖落了下来。
……
是夜,万籁俱寂。
清芷殿内一片灯火通明。
绥晩盘坐在贵妃榻上,单手撑着下颌,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桌上搁着的那盏琉璃宫灯,灯心处的夜明珠正散着分外柔和的纯白光芒,盛明皎洁,盈盈如水。
从戌时三刻一直到临近亥时,绥晩就这样沉默不言地坐了半个时辰。
绥晩也算想明白了,澹台晋就这么个性子。
她这个不正经的腹黑师兄向来的处事原则是:师父是用来坑的,师妹是用来祸害的,坑完师父坑师妹,师父被他气着的次数少不了去,她以前被他坑的次数甚至掰着指头都数不过来。
这次估计他又哪根筋不对了,反正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唯恐天下不乱!
这么长的时间,绥晩对澹台晋的怒火是消了大半,毕竟澹台晋说要娶她一事八字都还没一撇,成不成还是得经过景翕帝的首肯,而景翕帝大抵也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嫁去风澜。
但某人的性质就不同了,他竟然嫌弃她!嫌她会污了他的清名!嫌她阻碍了他的终身大事!
要是去年的这时听到这话,她大概只会默默无声地难过,毕竟那时她眼中的他是有自己心仪的女子的,他是不喜欢她的。
她不敢触及两人之间隔着的那道坎,她只敢小心翼翼地朝他走着每一小步,甚至进一步退三步,不敢冒犯。她只能仔细又仔细地斟酌着每一句言辞,就唯恐惹了他生气,她怕他再也不会理她。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大抵是有了些底气,甫一听到这话时,一簇簇火苗便在她心头上横冲直撞,星星之火迅速燃成熊熊大火,直烧得她的心噼里啪啦火花四处溅开。
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每一寸血肉都在滚滚浓烟中张牙舞爪地叫嚣,她很生气。
特别是在他离宫后,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对某人的怨念更是节节上升。
这股子强大的怨气就连刚推门进来的书珃都感受到了,书珃出去时便见她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盏琉璃灯,进来之时她还是那样,甚至连姿势都不曾换个半分。
书珃走至贵妃榻前站定,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劝自家主子上床休憩,却听得她幽幽道:“书珃。”
书珃心头猛地一跳,只觉不妙。
她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书珃摇头:“不……不知。”
她幽幽地道:“你没看出来吗?我在生气。”
书珃咽了咽嗓子,吞吞吐吐道:“主子和……和谁生气?”
她冷笑一声,道:“一个惹我生气的人。”
书珃:……
她道:“我很生气。”
书珃劝她:“主子还是别生气了,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她冷冷拒绝:“我要是不生气就更生气了,不,我就要气,很气很气。”
“……”这是什么逻辑!
“我现在很生气,他要是不向我道歉,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他。”
主子您做得到一辈子不理容公子?
绥晩冷冷笑道:“除非他道歉,否则我一辈子都冷着他,让他知道我也是有骨气有脾气的人。”
让容公子来道歉貌似有些困难,而且主子您确定一辈子冷着容公子难受的会是他而不是您自己?万一您因此将他推开了,他然后真的就喜欢上了别人,您岂不是更得不偿失?
她甚至觉着容公子似乎都没意识到自己错了,不,应该说都没意识到主子您生气了。不过……只要主子您高兴,怎样都好,就怕您一个忍不住,坚持不了几日又主动上门求和。
所谓的冷战冷的都是自己,其实别人也许根本就没留意到这一茬。
书珃叹气:“主子可要上床歇着?即便再生气也还是要睡觉的。”
绥晩坚定摇头:“我不。”
一盏茶后,绥晩抬了抬脑袋,碎碎念道:“他再不来道歉我真的不要理他了。”
又一盏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