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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输得所剩无几,而他迄今为止都没有赢过一盘棋。倘若要在颜面和能赢棋之间选择一个,他甚至都不用过多考虑就果断地抛弃了自己的脸面,选择了赢棋。
于是,景翕帝若无其事地捡起了棋盘上的几枚白子,然后淡定地落下了另一枚棋。
绥晚立即给了景翕帝一个十分赞赏的眼神,景翕帝微微朝她挑了挑眉,无声示意:不愧为朕的乖女儿!
徐元:“……”皇上,您变了!
书珃:“……”主子,您怎么把皇上也带坏了!
景翕帝假意抵拳咳嗽了几声,顿时敛起脸上的笑意,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对面的男子道:“容卿,该你了。”
虽然绥晚这回并没有乱动棋盘,取走的也只是他先前落的几子,但这并不表示那几子就完全没有作用了。
容砚之前让着绥晚和竹沥并允许他们悔棋是因为知道二人是个什么水平,即便睁只眼闭只眼他也能力挽狂澜。但景翕帝和二人的半吊子棋艺不同,虽然他的棋艺是逊色于容砚,但不表示你给他机会他就不能力挽狂澜。
虽然这几子影响不了结果,容砚让几子倒也无妨。只是他奈何不住身旁总有个会随时捣乱的人,只要景翕帝的棋面一出现危机,她就立即伸出“正义”之手捡回他才落下的黑棋,有时一枚有时两枚,即便容砚的棋艺再好也经不住如此作为。
一旦容砚的棋面出现任何漏洞,景翕帝就绝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小半个时辰后,拜绥晚的“正义”之手所赐,容砚完全是没有任何悬念地就输了这盘棋。
容砚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盅内,淡淡道:“容砚输了。”
景翕帝努力克制住自己喜不胜收的表情,道:“容卿的棋艺也已达拔群出萃之境,到底是朕多了几十年资历,这才侥幸赢得半子。”
容砚淡淡道:“是皇上棋高一着。”
景翕帝虽然很受用此话,但还是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容卿过誉。”
显然对自己是如何赢得这局棋的手段完全没有半分羞愧之意。
景翕帝又扭过头故意板着脸对着绥晚教诲道:“婉婉,观棋不语,下回不可再鲁莽行事,随意扰乱棋局。”
绥晚无语地扯了扯唇角,哼哼唧唧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不是她在一旁帮忙他能赢?
须臾,绥晚转了转眸子,眸中划过一丝狡黠笑意,只见她唇角微勾,望着景翕帝笑吟吟道:“既然父皇觉得我扰乱了你们,不如父皇再开一盘便是。反正父皇棋艺超群,想必再赢一盘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一回我绝不出声……哦,不,是不出手干扰,我也一定替父皇看着其他人,绝不让他们惊扰到了父皇的下棋思路。”
少女的笑容天真甜美,那模样怎么看怎么乖巧。
景翕帝:……
“徐公公,你还在一旁站着做什么?没看到父皇想要再赢一盘的迫切心思吗?你还不快些将棋盘收拾干净了,免得父皇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徐元忍着笑点头道:“公主说得是。”
话音一落,徐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拨回盅内,然后站在景翕帝身后恭恭敬敬道:“皇上,奴才收拾完了,您和容公子可以落棋了。”
景翕帝:……
容砚本要去拿手边的茶杯,突然想到什么手顿了顿,袖袍下的手指微收,他漫不经心地移开手,抬起头道:“容砚棋艺不精,即便再来一盘也是赢不过皇上的。这些日子都是容砚陪着皇上下棋,想必皇上早就腻了。倒不如让公主和皇上下一盘,皇上正好也可借此机会对公主的棋艺考量一番。”
景翕帝自然要顺着容砚给的台阶下了,于是立即赞同地点头:“容卿说得有理。婉婉,你和容卿换个位置,让朕瞧瞧你的功课到底学得如何。”
闻言,绥晚幽怨地看了容砚一眼,她棋艺如何他不是最清楚?你们二人之间的较量为何要把她拉下水,明明她方才还在帮他不是?她显然已经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连同景翕帝一起毫不留情地坑了容砚一把的。
容砚倒也不是记仇,也不至于为了这件小事就与她计较。只是他们父女二人之间的事情,他不怎么想掺和进去。何况,这姑娘一时一个主意,指不准棋才下到一半,她又改了主意,方才那盘棋确实劳心费神,他委实不想再来一次。
容砚将自己的位子给让了出来。
绥晚没有动,咬咬牙道:“父皇,儿臣不会,还是你和辞……容公子下吧。”
景翕帝想着以她方才对棋势的了解这棋艺再怎么着都不会差到哪去,完全没想过能看懂棋局并不表示这人就一定是个棋中高手。主要也是他对自家女儿太过自信,觉得她不可能连这棋都不会,虽说不一定要十分精通,但至少能搬得上台面吧。
景翕帝只当她是因为有容砚在场所以才不好意思,当即宽慰她道:“婉婉,容卿不是外人,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即便你下得不好,朕和容卿都不会笑话你。”
容砚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