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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与容砚的银曦羡雪。”
景翕帝的手抖了两抖。
容砚面不改色地道:“这两日容砚见皇上似乎极好饮茶,倏然间想起了此物,于是今日便将它携入了宫中。”
银曦羡雪啊!这只在传说中才能听到的银曦羡雪,他竟然今日见到了其庐山真面目。
容砚既然有这茶叶自然是尝过其中滋味的,难怪他之前对这凌山千叶兴致缺缺的模样,原来是早就见识过茶中极致,的确凌山千叶无法和银曦羡雪相比拟。
不管容砚到底真正留有多少银曦羡雪,但他能很是大方地拿出一小盅,就冲这一点,景翕帝也不由得对他更是另眼相看。
因为银曦羡雪本就稀少,况且又是别人赠与他的,他手中的存货也是多不到哪去的。
景翕帝倒没多想这银曦羡雪的真正由来,他也不会想到容砚才是产这茶叶的真正主人,还只当容砚在外多年自然会有些不凡际遇,认识一些能人异士也并不算件奇事。
景翕帝也并不觉得容砚此举是在讨好自己,他甚至都觉得自己都没有什么东西能值得容砚惦记。
连这种无价的银曦羡雪都能眼睛都不眨地直接拿出来送人,景翕帝不会觉得他求财。对于一个游说了多次也不愿入朝为官的人,景翕帝更不会觉得他在求功利。
至于名和色,难道容砚如此慷慨地送出一盅银曦羡雪就只为搏得一个好名声?哪有人送银曦羡雪来求名的,那不是慷慨,那是傻。
至于色?那就更不可能了。景翕帝倒是想把自家女儿许配给容砚,可经过这两日的连番试探,这人总是轻描淡写地就能避开所有他想要问的着重点,回应给他的永远都是一个无关轻重的结果。
四两拨千斤,不痛不痒的。
景翕帝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根本就不上心,应该说对他想要把绥晩许配给他一事根本就不上心。
景翕帝甚至觉得,容砚之所以会送银曦羡雪给他,很有可能是想堵住他的嘴,毕竟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万金难求的银曦羡雪,景翕帝很是纠结,但一想到容砚心里本来也没有自家女儿,景翕帝就果断地选择了银曦羡雪。
容砚既然都能如此慷慨地拿出一盅银曦羡雪,景翕帝自然也不能吝啬,当即让人拿出了那套他向来不舍得用的紫砂鎏金茶具。
他自然不舍得让人碰坏了自己的宝贝茶具,也不敢让人烫坏了那不可多得的银曦羡雪,于是便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但一想到这是银曦羡雪,他的手就不免一而再再而三地抖个不停。
容砚实在瞧不过去了,便从他手里接过了茶具。
治器、纳茶、债汤、冲茶、淋罐、烫杯、洒茶,景翕帝看着他如此熟稔的动作便知他深谙茶道。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且还伴着容砚不时讲解的淡淡嗓音,氤氲水雾从壶口处冉冉升起,半遮住男子淡然如画的面容,完全就是一副分外赏心悦目的画面。
轻旋薄蕊色,碗转曲尘花。
沏茶完毕,容砚将杯子推至景翕帝面前。
起杯接唇,茶香迎鼻,轻沾,味醇而冽,一而啜再而尽。味云腴,其幽如兰,温雅清幽,芳香溢齿颊。
搁杯,再添三分,啜毕,景翕帝赞叹:“好一个银曦羡雪,好茶!”
容砚轻抿一口,淡淡垂眸,没有说话。
景翕帝也似乎明白为何容砚对凌山千叶兴趣不甚了,确实在尝过银曦羡雪之后,其他之物皆是凡品,尝起来也便索然无味了。
景翕帝见容砚终于执起了茶杯,突然间生出一种奇怪的错觉。
该不会这人本来就只喝银曦羡雪,之所以拿出银曦羡雪是因为——毕竟他这个一国之君都只喝凌山千叶,而自己却当着当今天子的面喝银曦羡雪,貌似这样落了他的面子?其实送他只是顺便,主要还是为了自己能喝上银曦羡雪?
景翕帝看了对面神色冷淡的男子一眼,立即摇头打消了自己脑中荒唐的想法,容砚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这应该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倘若七星和白青知道这种想法,必会对此嗤之以鼻,然后会摇头轻笑:那是皇上您还太不了解他们主子,其实他们主子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景翕帝自然是猜不到容砚的想法,也只当他送自己银曦羡雪真的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过多关心他的人生大事而已。
不问就不问,毕竟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不过棋盘之上无父子,这并不代表下棋之时景翕帝就会让着他了,虽然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让也能毫不费力地赢他。
景翕帝钻研着各种法子想从容砚那里赢回一局棋,然而好几日过去,他却在这条输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最初他还想着要怎么才能赢棋,后来便想着怎要才能下成和棋,再后来输得多了他便只想着要怎么才能输得好看一点。
这一日,养心殿里走进了两个人。
彼时,景翕帝和容砚两人正在棋盘上厮杀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