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6
呢,想必待你出嫁那日他……”
身旁倏地就没了动静,上官仪转过头去,只见身侧坐着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然睡过去了,少女微阖着双眼轻晃着脑袋,看来是真的累极了。
上官仪失笑地摇头。
她朝一旁的宫女招了招手,轻声道:“去偏殿给公主拿条薄毯来。”
“是。”
绥晩再醒来之时,宴席已临近尾声,上官仪望着她柔和地笑道:“醒了?”
绥晩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道:“一不小心便睡着了。”
上官仪笑:“不妨事,宴席快要结束了。”
宴席一落幕,绥晩就迫不及待地出了殿门。
因着白日里降了一场大雪,整个皇宫都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曲径小道处一片灯火通明,平白给这幽静的夜色添了几分寂寥。
地上的积雪很深,雪面松软且踏实,脚踩上去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咯吱”轻响。
绥晩没有乘坐步辇,也没有带任何宫女,她身边只跟了个书珃,两人不紧不慢地朝着清芷殿的方向走去。
夜色廖静,冬日的凉风习习,吹得绥晩清醒了些许。绥晩的面上一片淡然,除了酒后的微醺之色,瞧不出什么特别情绪。
然而,她的心情远没有表面上的如此平静。尤其是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地在自己耳侧响起,她的心也不由得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心乱如麻。
书珃也知晓她此时心情不大好,只能亦步亦趋地在她身后跟着,不敢上前打扰。
从早到晩,绥晩无时无刻都不在盼着能看到他,可直到自己一点点地心灰意冷,她也依然没能看到那人的身影。
他没能遵守他的承诺,他没有回来。
绥晩越想越烦,心思不免有些恍惚,因此也没留意脚下之处。一不留神,脚下便踩了个空。
书珃立即小跑上前,绥晩正想借她的力站起来,于是微微动了动脚,突然吃痛地“嘶”了一声,她又跌坐了回去。
“主子。”书珃立即紧张地看去。
她懊恼地道:“好像扭到脚了。”
书珃闻言看了看她的脚踝,她苦着脸大声叫唤:“书珃,痛痛痛……”
少女眸中带泪,因为痛苦一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属下即刻便背您去御医院,主子可还能起身?”
绥晩摇头,“这里离御医院还有一段距离,你带上我肯定要费好长工夫。你一个人去吧,以你的身手来回莫约也才两盏茶的工夫,我在此地等你。”
书珃立即不赞同地道:“那如何能行?此处天寒地冻,主子身边又没有人照拂,属下怎能放心留下主子独自在此。”
绥晩看了看四周,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道:“山石能遮挡一部分风寒,你把我扶过去,我在那里头等你。”
绥晩见她犹犹豫豫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可怜兮兮地道:“书珃,你再不动作,我即便不痛死也得在这里冻死了。”
“那好吧。”
书珃想了想,只得应了下来,然后扶起她背至背上,一步一顿地将她背到了假山后,继而挑了块干净的石头,将她放了下来。
虽然假山中少了些许风寒,但毕竟比不得屋里头,书珃担心她会受寒,于是又将自己的斗篷解下裹到了她身上,走前仍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主子,您别乱走,千万在此等我回来。”
直到绥晩点头,她才迅速地抽身离去。
绥晩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本想弯腰下去瞧一瞧自己的脚到底如何了,余光倏地瞥到假山后头的阴影,视线蓦地一凝。
因为书珃先前担心里头会有积水便没往假山深处而去,两人只停在外头的一处遮风口,是以两人也没察觉到假山里到底有没有人。
绥晩疑惑地皱起眉,问道:“有人吗?”
假山内空旷的声音不停回荡,始终无人回应。
绥晩抱着斗篷缓缓起身,咬着牙单脚向前跳了几步,山石拐角处的地面上,女子的绣鞋缓缓映入眼帘。
“谁在那里?”
绥晩压着心中的惊异,倏地向前跳了两步,假山里头的景象终于一览无余,而待她看清地面上躺着的人时,不由得惊得瞪大了双眼。
她甚至来不及惊呼,颈后蓦地一痛,她便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
地面躺着的少女终于幽幽转醒,尚未回神之际,绥晩揉着微痛的脖子缓缓坐了起来。
想到昏迷之前看到的景象,她瞬间清醒了过来。视线迅速扫过四周,她还在假山之内。
谁打晕了她?
她揉搓着后颈微微思索,视线缓缓下移,待瞥到地上的人之时,脖子上的手倏地一顿,愣怔着久久没有动作。
少女紧阖着双眸面容安详地躺在地面,看那装束应该是某个宫的宫女,少女的唇边溢着少许血丝,然而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她胸口处的那大滩血迹。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宫女,绥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