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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雪辞的脸色都可以沉得出水来,她依然恍若不觉,反而一根一根地掰起了手指头算道:“我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些什么……嗯……我想起来了,去年在山洞之时我亲了你,你自然也得礼尚往来亲我一回,你一直都欠我一次……欸,不对,是两次。”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她顿了顿,脑中里突然响起“你应亲我两次,算了,留到下次吧”的熟悉声音,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不管了,反正这话她说得也不亏。
她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走到案桌前,双手撑着桌子朝他微微倾身,双目灼灼地看着他道:“你还欠着我两次,兰师兄,你打算何时还?”
闻言,兰雪辞额上的青筋忍不住地隐隐跳动。
绥晩却是觉着两人之间隔着的桌子实在太过碍事,于是大步绕过案桌走到了他身侧,她笑嘻嘻地将脸凑到他跟前,道:“兰师兄,你要现在还吗?”
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兰雪辞微微后仰几分,手还没伸出去将人推开,唇上倏地一暖。
少女掩着唇,如偷了腥的猫般笑道:“三次了哦。”
兰雪辞一怔。
绥晩的眸中黠光点点,她指了指自己微润的唇,将脑袋凑到他跟前,闭上眼睛道:“诺,给你亲。”
兰雪辞回过神来,一把推开她的脑袋。他沉着脸正欲与她好好说道,却见她陡然一个旋身,双手便绕上了他的脖子。眸光冷冷地打在那两条手臂上,寒声道:“松手。”
绥晩恍若未闻,双手依然雷打不动地缠着他的脖颈,人缓缓朝他贴近了些许。
他的手方一搭上脖间的那双小手,她便猛一前倾,飞快地在他唇上一啄,抵着他的额头道:“反正你我日后都是要睡在同一张榻上的,早睡也是睡,晩睡也是睡,没什么不同。”
他猛地扯下脖间的双手,冷声道:“休得胡言。”
“我哪有胡言。”
反正手也被他拽下来了,她也不想着再缠回去,于是顺势在他腿上坐了下来。兰雪辞拎起她的衣襟,略含警告地看着她道:“宫绥晩。”
绥晩早已摸清他基本不会生气的性子,于是忽视掉他周身不断外散的寒气,一把搂上他的腰身,从他怀中仰起头,一脸笑眯眯地道:“日后我们成亲时,定然也是要睡在一起的,还不如早早适应得好。”
她笑得分外天真烂漫,全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
闻言,兰雪辞却是突然静默了下来,墨色的瞳孔深处似乎蕴着一丝极淡的难言深意。
绥晩的笑容一僵,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神色冷然的男子。须臾,她收起笑意,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从来没想过娶我是不是?”
他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良久,绥晩只觉得心都彻底凉了下来。她渐渐松开双臂,一声不吭地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毫不留恋地转身欲走。
“晚晚。”
右手被人从身后轻轻拽住,男子微垂着眸,唇瓣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绥晩冷笑一声,淡淡道:“你不必如此,只要你告诉我,我绝不会过多纠缠。”
她是喜欢他,是爱得很是卑微,可她并非爱得没有了任何骨气。因为她不仅仅是宫绥晩,她也是宫攸宁,皇家儿女该有的大气风骨她还是有的。
绥晩缓缓拨下他的手,这次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可以成全他。
因为先前兰雪辞和绥晩二人独处一室,且隐谷向来也不会有外人闯入,谷中不会发生任何危险,于是七星等人早就回了南院休憩。
所以浓浓夜色中,只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穿梭而行。
夜色正沉,外头不知何时已飘起了徐徐细雨,冰凉的雨水落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引得人一片寒颤。
绥晩突然就好想师父,她都一年多没回尧谷了。她也想父皇母妃,不知不觉离开了皇宫都已经好几个月。
四周是无寂夜色,这里似乎除了她自己,便再也没有其他亲近之人,甚至连寻常与她寸步不离的书珃也被她遣回了尧谷看望师父他老人家。
她也不知晓自己要去哪儿,她觉得心内一片茫然,只能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兰雪辞追出来时人已出了幽兰阁,好在她并没有走得太快,他出幽兰阁不远便看到了前方融入夜色的单薄身影,他立即大步流星地追上去扣住了她的手腕。
绥晩并没有挣脱开来,手腕微微一转顺势回握住了他的手掌。
空中还飘着丝丝细雨,落在额头、脸颊之上,有些凉。两人静静地并肩走了一段距离,须臾,她轻声道:“兰师兄,我有点冷,我想回去了。”
兰雪辞紧了紧掌中的小手,他点头应道:“好,我们回去。”
倏地,绥晩停了步伐,她道:“我说的回去不是指回幽兰阁。”
闻言,兰雪辞一怔。
她抬起头,缓缓侧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