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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女子从她面前视若无睹地走过。

    那一刻,他的眼里看不见她。

    若说当日他还能让她觉着几分熟悉感,今日一见,他看她的墨眸中则皆是陌生之意。正如两人初识,他的目光不曾停留于她的身上,至始至终,他的眼里也从未有过她。

    他能轻易地抹去她存在过的一切痕迹,恍若两人从不曾遇见,她却是日日复年年,惦记着这个永远也不会将她放在心上的心上人。

    即便他真的成了亲,早有佳人卧怀,可她还是无法释怀,因为他始终都欠她一个解释,对当年之事的解释。

    只是她如今却没了这个立场去问,因为她没有资格。即便她得到那个解释又能如何呢?什么也改变不了,是她自欺欺人而已。

    闻言,兰雪辞还没说话,身后的少年便立即幽幽说道:“不好。”

    少主一言不发地在折磨他,宫姑娘也不帮他,他一点也不好。

    白青只是想让兰雪辞能稍稍看他一眼,是死是活给句痛快话,不要总是这么慢悠悠地折磨他,他真的很难受啊。

    白青见兰雪辞似乎一直在注意着对面的绥晩,便立即抢了他的回话,哪里有留意到绥晩到底问了什么。

    绥晩也不在意是谁回应了她,她根本就不关心这个答案,她只是想道出自己内心一直想问的事而已。

    兰雪辞搁下手中的瓷杯,缓缓抬眸看向对面垂着脑袋的少女,听着二人一来一往答非所问又似乎异常和谐的对话,面上覆着一片清冷之色。

    她问:“她不好吗?”

    他回:“不好。”

    “她不温柔吗?”那个女子一脸柔情似水,即便她双目失明,但看着他时眼里仿佛也是含着光的,怎么会不温柔呢。

    白青:“不。”

    “她不善解人意吗?”即便面对一个似乎和他有着不菲纠葛的陌生女子,她也是面带微笑,不曾有过任何敌意,又怎么会不善解人意呢。

    白青:“不。”

    绥晩并没有在寻求他的答案,所以至于是不是他的回答又有什么关系,因为她只是在追寻自己内心的答案而已。

    她终于问出最后一个她最想问的问题,她道:“是我不好吗?”

    “好。”

    白青却突然改了口,说完他便猛地惊醒了过来,宫姑娘方才问了什么,什么好与不好的。

    他倏地抬头看她,却见着少女一言不发地低垂着脑袋,周身气氛十分低迷。

    即便她不温柔,不善解人意,只要是他放在心上的女子,她再如何不好他也是娶了她。而她宫绥晩因为不是他心所属,即便再好,他也不会另外温柔以待。

    这便是容砚。

    这是她明明早就知道的事实,可为什么此刻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呢?

    一滴泪缓缓滑至脸颊,落入碗中,无声无息。

    兰雪辞不由得微微蹙眉,正想起身说些什么。她却是缓缓抬起了头,她道:“兰师兄,你说过圆月之时会回谷的。”

    她的眼中明明还泛着少许水色,她却是笑得十分恬淡,她道:“今日已经初十了,我们还来得及回去吗?”

    她面含微笑地看着他,眸中却蕴涵着一丝倔强,似乎执意要知晓这个结果。

    兰雪辞看了她片晌,无言叹息一声,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嗯。”

    ……

    孟府。

    公孙灵看着屋内突然出现的陌生少年,愣了片刻,她看向一旁的白衣男子,疑惑地问道:“容大哥?”

    容砚还没开口,竹沥便说道:“从今日起,便由我来接手替你治疗。”

    公孙灵讶然道:“容大哥,你要走了?”

    容砚微微点头,他道:“阿沥的医术很好,你不必忧心。”

    “为何这么突然?”她只是有些奇怪他怎么会这么快便要离开。

    “不得不行。”他淡淡道。

    公孙灵理解地点头,问他:“那今日是容大哥还是……”

    “我姓竹。”竹沥道。

    “那等会儿是竹大夫还是仍由容大哥替我施针?”她问。

    “我。”竹沥道,“师兄今日有所不便,我来替你施针。”

    容砚走出屋子后,竹沥眉眼微抬,淡淡对她说道:“我没有师兄内力高深,若是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谅解。”

    公孙灵点头。即便是内力高深之人,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像容砚一般蒙眼都能精准地找到穴位。何况,容砚蒙眼也只是为了避嫌。

    除却容砚,医者不分男女,向来没有过多讲究,别人对她也不会有什么企图,她自是能够理解。

    竹沥走后,公孙灵皱了皱眉,微微思索。云菡替她掖了掖被子,便听得她轻声道:“你有没有觉着今日的容大哥有些奇怪?”

    “小姐觉得哪里怪?”

    她摇了摇头,说不上哪里怪,但就是觉着今日容砚给她的感觉似乎和往日见到的他都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