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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拜堂,师兄向来知事拿捏分寸,绝不会在这等事上犯糊涂。
倏一听闻白青的话,不免心生薄怒。师兄向来清冷自负,这等事哪能随意造谣,他绝不许任何人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污了师兄的名声。
白青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本来还有点懵,甫一听到竹沥的话,立即眼疾手快地将床上的锦被铺展开来,遮住了榻间的血迹。
竹沥本来就对绥晩不满,要是看到这那更不得了难。
即使白青的动作再快,竹沥也还是看到了那床被上的大片红色。转瞬间他就变了脸色,顿时怒火攻心,他猛地一个转身,白青则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他。
白青只是以为竹沥会生气,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瞧他这怒气冲冲的可怕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找谁拼命,宫姑娘身子娇弱,可不能让他过去。
于是,白青的手臂又紧了紧,将人拦得严严实实的。其实他也想不通,不过是两人同眠共枕了一夜,怎么看也都是他家少主占了便宜宫姑娘吃了亏,阿沥为什么要这么盛怒。
孰不知,竹沥和他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榻上那么大一滩明显的血迹,他还没傻到认为这是兰雪辞和绥晩两人温存了一夜的结果。
他真正生气的是,他先前还在想是什么造成兰雪辞背上的伤口撕裂成了那样,甚至连身上穿的几件衣袍都浸成了红色。
如今看到榻上的血迹他什么都明白了,可想而知昨日兰雪辞是受了何等的折磨,才会导致伤口血流不止甚至连床榻间都没能幸免。
师兄再糊涂也不会连自己的伤口都不去理会,只能说当时有人阻止了他,而他后面应该也是一直没有时机去重新包扎伤口。
难怪师兄的脸色那么苍白,竹沥还以为他是因为伤口撕裂的缘故,其实他根本就是因为失血过多。
而这个阻止的人除了绥晩,又还能是何人,这才是竹沥怒火冲冠的主要原因。
事实上,书珃当时愣怔的原因也是这个。她虽然有看到屋内的那盆血水,但到底是浸了水的血液,她也看不出兰雪辞的伤到底严重成了什么样,直到看到这滩血迹才渐渐明白。
她还在想,自家主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榻间尚且都残留了这么多血迹,可想而知兰雪辞的伤到底被摧残成了什么样。
也就白青这个不明事理的人会以为这是两人春风一度的爱的印记。
少年目眦尽裂,他完全气红了眼,指着绥晩怒斥道:“你到底对我师兄做了什么?你不知晓他背后还有伤吗?他都为你受了伤,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你为什么要害他?这些时日他对你如何,你都没有感觉的吗?宫绥晩,你到底有没有心!”
说到后面,少年的声音开始止不住哽咽,他道:“你不心疼,总会有人心疼啊。”
“我……”绥晩顿时一噎。
“你可以不喜欢他,但请你别伤害他。他是我的师兄,我也会心疼的啊。”少年倏然就落下一片泪来。
“阿沥……”白青这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他道:“如果不是兰师兄,换了另一个人在此,你难道就不会心疼吗?”
绥晩一怔。
她怎么会不心疼,那个人哪怕是受了一点小小的轻伤,她的心就止不住密密麻麻地疼,他受伤她比他更难受,她会很难过的啊。
可是,兰师兄呢?他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只是因为他对她好,难道他就该承受这肆无忌惮的伤害吗?
是啊,这不公平。
“对不起……”少女垂下头。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少年哽咽的啜泣声,而兰雪辞那边早已没了声响。
良久,竹沥抹了眼泪道:“你应该和师兄说……”
他抬头看去,只见窗下坐着的人不知何时已然阖上了双眼,白衣男子面色虽浅,但他的面容之上淡然平和,只是眉目间堆着深深的倦意。
兰雪辞本就失了过多血,再加上又被绥晩闹了一整夜,整夜未眠,他即使是再好的身子也熬不住。早间才睡着没多久,便又被白青吵醒了,他其实早就乏了。
书珃进来之前,他便找了张椅子坐在了窗下。几人说话之际,他更是不知不觉地便睡着了。因为屋内都是一些熟悉之人,他不免就放下了警觉睡得沉了些,连白青和竹沥的那番动静都没将他吵醒,可见他确实很是疲乏。
“师兄……”
闻言,兰雪辞微微蹙起了眉,但人并没有醒过来。
竹沥立即止了声,看到兰雪辞如此不免就更心疼了,他吸了吸鼻子,放轻了声音道:“师兄睡着了,我们出去吧,让他多睡一会儿,别吵着他了。”
走之前,还不忘给兰雪辞搭了件衣袍。
屋外,竹沥看了绥晩一眼,别过头去对着白青道:“小白,你陪我去楼下喝酒,我心情不好。”
“好。”白青应道,突然,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可是少主不让我们喝酒啊!”
“就小酌几杯,绝不多喝,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