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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避开之处。
容砚虽然被白绫遮挡了视线,但他的感官很好,所以准确无误地走到了床边。
每回他针灸之时,屋内都会留着不少丫鬟,以免让人说了闲话。不过,容砚向来不喜欢那些脂粉气离自己太近,因此除了近身丫鬟云菡,其他人都离着床榻处隔了不少距离。
云菡熟稔地卷起公孙灵的裤腿,露出两条白皙削瘦的小腿。公孙灵攥紧了锦被,脸上渐起几丝羞涩的赧意。即便针灸了很多回,即便知晓他看不见,她也会仍然觉得不好意思。
除了容砚最初检查她双腿情形时,他有隔着帕子捏过她双腿上的几处地方,而那时竟也是闭着双眼完成的。后来他每回给她针灸时都是双眼覆着白绫,施针时也是离着她腿间的肌肤远远的。
治病期间,他至始至终都不曾真正碰到过她,除了那日去取母亲首饰时她没站稳抓着他时,他抱她去轮椅之上,那才是他第一回真正意义上和她有过接触。
虽然他蒙着眼也能精准地找到穴位,但用眼看难道不是更易捻针刺穴?像这样凭用内力凭感知去探寻她腿上的各处大穴,岂不是更耗费心神?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行医之人向来只要不是接触程度太过不妥,不会如他这般避讳至此。
第一针最是不易,容砚为了精准地找到穴位确实需要耗费大量心神,但也只有最开始的几针下得很慢,后头的针灸便十分熟稔了。
两个时辰后,云菡缓缓扶着公孙灵卧于床榻之上。公孙灵缓缓看着覆着白绫的白衣男子收完银针,在他离去之际轻轻唤了一声:“容大哥。”
闻言,容砚的步伐没有半分停顿,他淡淡道:“我明日再过来。”
公孙灵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身清寒地走出了屋子,她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眼中从未有过她,她又怎想着能留得下这般清冷性子的人呢。
容砚回了自己的厢房,再出来时便换了一件新的白色袍子。身后垂着的墨发发尾微湿,他用内力烘干墨发,这才看向屋内半跪着的黑衣暗卫。
黑衣暗卫将手中折叠着的信递给他,“一个时辰前,小公子让人给主子送了这封信过来。”
容砚拆开信件,待看清纸上的内容之时,微微一愣,只见上头写着硕大的两字:事,归。
……
“啪……”
屋内倏地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躲在屋外观察的两个少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白青问:“这是第几个了?”
竹沥道:“第三个。”
“这宫姑娘酒量这么浅,怎么还……”
话音未落,屋内再次传来一阵碎裂声音,“啪……”
白青摸了摸鼻子才道:“第四个了。”
两人正讨论着屋内的情形,突然此时,门被人从里打了开来,少女抱着一坛酒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然后熟门熟路地拐进了隔壁的房间。
白青诧异地道:“宫姑娘去少主屋内做什么?”
竹沥摇头。
“阿沥,少主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让人过去了。”
白青挠了挠头道:“都怪我说错了话,才让宫姑娘伤心得喝了这么多酒。宫姑娘都醉成这样了,少主回来不会把我扔去暗阁吧……”
闻言,竹沥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小白,我觉得你担心的不应该是这个。”
“什么意思?”
“你方才听到她砸酒坛的声音了吗?”
“怎……怎么了?”
竹沥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你想啊,在自己屋内都尚且有那么大动静,她都已经醉成那样了,你觉得师兄屋内的东西还能完好无损地保得住?若是师兄回来看见他屋内的东西被砸得乱七八糟,你觉得师兄是会怪你还是怪她?你觉得在师兄心中是你比较重要还是他的那些医书重要?”
白青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噼里啪啦无限碎裂的声音。
他哪有少主的东西重要,他敢说他在少主心中的分量绝对还比不上他屋内的一片衣角,更别说那些珍贵的医书。要是那些医书遭了殃,估计他的后半生也就马上有着落了。
于是,他立即朝屋内奔去大喊:“宫姑娘,你可千万手下留情……”你哪怕是把客栈的桌椅砸了,那些医书也是万万扔不得的。
绥晩抱着酒坛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屋子,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放着棋盘的矮榻旁。她抱着坛子灌了一口酒,微微眯了眯眼,手缓缓摸上那副白玉棋盘。
手下感觉冰冰凉的,好舒服……舒服得让她想要砸掉……
她正要拿起棋盘,白青这时快速冲进了屋内,甫一看到她的动作,立即一把扑上去哭丧着脸道:“宫姑娘,这个不能砸……”
闻言,她不满地嘀咕道:“为何砸不得……这个东西好看……砸起来声音肯定好听……”
白青赶紧抱着棋盘躲到一侧,道:“宫姑娘,砸了这个棋盘少主会生气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