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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晓辞之定会发现你我就躲在窗外?”
本是疑问之句,她却言辞凿凿,最后一句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他这般熟门熟路地从架子上取了书卷,又没有半分不情愿地就开始提笔抄写,那张淡漠坦然的脸上甚至都掩盖不了他刻意压制的兴奋之色,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绥晚终于反应过来,他哪是临时起意,分明就是蓄谋已久,而她就是那个被他拉来垫背的。
“……”
少年脸上的喜色甚至来不及收回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揭了老底。
场面一度很尴尬。
好在绥晚也不是如此斤斤计较之人,问他:“方才可是辞之生气了?”
竹沥松了一口气,摇头道:“没有。”
“难道不是因为生气了才让我俩罚写的吗?”
竹沥坐回椅子上,拿起笔边写边道:“师兄虽然为人清冷了些,但脾气甚好。即便是和师兄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我也没怎么见他生过气。所谓罚写一事,并不是因为师兄生气了,而是师兄觉着我们做错了事。”
“做错了?”
他顿了顿笔,继续说道:“师兄身边的这些人中,我、七星和小白最是不让师兄省心,所以师兄自有他的处事准则。若是我们小打小闹犯了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较于他们,师兄对我总是宽容些,只是让我抄抄医书,也并无什么大惩。小白他们却是免不了责罚,师兄会依据犯错的轻重让他们自去刑房领罚。若是我们犯了大错,我和小白他们都一样,是要去暗阁历练的,师兄也并不会因为我是他师弟而饶了我。”
绥晚并不懂他话中的“小白”是谁?“刑房”“暗阁”又是何处地方?
她总觉得他和辞之都是神神秘秘的,他们身上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但又时时刻刻吸引着她去了解。
“你方才说你和辞之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她问。
“自小我被师父捡来,便同师兄一起生活了。”
绥晚心中有许多疑惑,脱口而出:“辞之不是和他父母在外游历吗?”
“当……”竹沥蓦地噤了声,他猛然抬头看着她,“你在套我的话?”
“没有。”绥晚摇头,抵死不承认。
“我知道你心悦师兄,想知晓关于师兄的事,可你也别想能从我这里旁敲侧听知道些什么。我若是这些都守不住,那我早就向师兄以死谢罪了。”
绥晚眨眨眼:“那你方才还告知我这些?”
“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不能说。况且,你知道我说的刑房、暗阁又是什么吗?”
她摇头。
他倏地嗤笑一声,低头继续手中之事,缓缓说道:“那便是了。即便我说了那些你也不懂,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其他的事,你若是想知晓,最好亲自去问师兄。”
不等她说话,他便接着道:“当然,我料想师兄也不会告诉你。否则,你也不会想着从我这打听些什么了。”
不得不说,这句话才最是一针见血,切中要害。
良久,绥晚缓下心来,突然问他:“你方才说辞之不易生气?可我的确曾见过他生过一次气?”
“哦?”竹沥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他也不写了,放下了笔,双臂绕在胸前看着她,他勾了勾唇,不怀好意地笑,“师兄打你了?”
绥晚睨他一眼。
“那是师兄想要杀你?”
她摇头。
他顿时就失去了兴趣,道:“既然师兄又没打你又没想着杀你,你从哪看出他生气的?”
她想了想,“他冷了脸,脸色很难看。”
他嗤笑:“师兄冷脸的时候多了去了,当然,脸色难看的时候也不少。”
绥晚显然没抓住他话中的重点,问道:“辞之也会打人?”
“不会。”他渐渐敛了笑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师兄虽不会打人,但是他会杀人。”
绥晚被他眼中的冷光有些吓到。
他正了正神色,对她说道:“上次你也见着师兄杀人时的样子了,他虽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也绝非良善之辈。师兄虽医术无双,但他手中染的鲜血比他救的人命要多得多。所以,即便是这样残忍嗜血的师兄,你也喜欢?”
她毫不犹豫地说道:“即便他为天下所弃,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初意。”
这世间如此之大,她并非只是唯他不可。可是,这世间却独独有一个他,淌在她的心上,挥之不去忘之不却。倘若没有了他,余生似乎便没有了念头,来日无期,往生无望。
竹沥难得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绥晚正想问他容砚眼睛变蓝又是怎么回事,空青倏然走了进来,他拱手道:“宫姑娘,主子请您去前厅。”
她愣了愣,“好。”
看来这事只能下次再问他了,说完,她放下医书便离开了书房。
竹沥看着屋内的空青,眉头染上喜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