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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靛蓝衣袍的空青忽然出现在绥晩面前,拱手道:“宫姑娘,主子请您进去。”
“咦?方才不是说……”绥晩疑惑地抬起头。
空青微微和善着脸看着她,但也不作解释。绥晩虽是不解,但也微微愣怔着进了容府大门。待绥晩两人进去后,空青朝着门口的护卫吩咐道:“主子让我通知你俩,以后若是方才那位姑娘过来,不必容禀,直接让她进去即可。”
“是。”
空青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墙头,墙头只有一根杂草在迎风飘扬。他皱了皱眉,目光一顿,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府门口。
空青走后,方才和绥晩说话的护卫对着另一名护卫窃窃私语道:“方才沥公子不是说公子今日不见客,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另一名护卫摇头:“公子的想法我们做属下的怎么猜得透,我们只要遵守公子的命令就好。”
“甚是。”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
“我已经会写自己和哥哥的名字了。”
容砚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轻声道:“雪榆很聪明。”
“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武功?”少年小声地问道,“我也想像哥哥你一样厉害。”
容砚微蹲下身拭了拭他嘴角的糕点残渍,道:“待过了冬日,气温回暖,便让三七哥哥亲自教你。”
雪榆点头。
“外头冷,屋里暖和,进屋去吧。”容砚对他说道。
“哥哥呢?”
“哥哥要等人。”
雪榆似懂非懂地点头,只是走之前不忘嘱咐他道:“我在房里给哥哥留了松子酥,哥哥别忘了吃。”
容砚淡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去吧。”
雪榆甫一进屋,空青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院中,他道:“主子,宫姑娘她们过来了。”
容砚缓缓点头,问他:“阿沥呢?”
“在属下过去之前小公子便先行离开了。”空青垂首道。
“跑得倒是挺快。”
即便容砚不用过问,也能猜到从竹沥口中绝蹦不出什么几句好话,所以他才遣了空青过去。
几丝冷风拂过,容砚微微捂唇咳嗽了几声。
空青担忧地问道:“主子,外头严寒,您可要进屋去?”
“不必。”
说着,容砚转头看向院子门口,门边渐渐露出一方香妃色衣角,少女时不时探头探脑地打量着院内,犹豫着没有进来。
“过来。”容砚唤她。
绥晩见容砚已经发现了她,只得捏着衣角踯躅着走了过去。她方一踏进院内,清冷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脸上一阵冰凉,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暗自嘀咕:“怎么辞之住的地方也和他这个人一样冷冷清清的。”
她走到容砚身前,换上一副明媚笑颜,看着他道:“辞之。”
容砚闻言依然面无表情,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而道:“你随我来。”
绥晩虽不解他意欲何为,身子倒很是听话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空青看着两人走进书房,愣怔了片刻,拿起石桌上的墨纸也跟着进了书房。他将墨纸搁在房内的书桌上,便带着书珃自行退下了。
“你在此处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容砚便离开了书房。
容砚走后,绥晩便兀自打量着这处房间,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这是一间书房,房间不大,一眼便可看尽整个房间的格局,里头陈设不多,只是孤孤零零地摆放着几把木椅。
靠着窗边的最里处搁置了一张书桌,书桌后边便是长长的书架,上面搁置着密密麻麻的书卷,整齐而又井然有序。
从这间书房的格局陈设便可看出它的主人的性子,素静而又清冷。房间虽小,里头的陈设却是放置得整整齐齐,光洁如新的地面上更是纤尘不染。
绥晩突然想起在桑阳那次,她只不过在他房内的桌上吃了顿饭,他便皱着眉让人将桌子擦得和崭新的一般,那人的洁癖算是到了一定程度。
倒是难为了他陪她在崖下过了两日,无论是山洞还是溪边那地面都有着不少轻尘,她可记得他外袍上可是沾了不少尘埃,以他的洁癖程度,她不知那件衣袍最后可曾有个好去处,但是她后来再也没有在他身上见过那件衣袍。
不多时,空青端着一盆炭火折返回来,他将炭盆放下,便再次退了出去。盆中的炭火烧得正旺,清冷的书房内不由得也渐渐添了几分暖意。
绥晩等了许久也不见容砚回来,她便兀自走到了书架旁,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来看。
甫一见着书面上的“医典”二字,她的眉心就不自然地跳了跳,她翻了几页,果不其然,里面的内容皆是和医药相关,不少地方还落着一些飘逸畅然的字体,那是他仔细研读下做的批注。
她赶紧合上书,趁他没有回来之际将书放回了架子上。
这种书有毒,她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