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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之身上的伤好点了没有。”绥晩叹息。

    “朕听说你今日又没用早膳。”

    景翕帝突然拨开珠帘,走了进来。他下朝后便听到徐元说起,她今日又在闹小情绪,甚至连早膳都不肯用,他连朝服都没换便赶来了清芷殿。

    “皇上。”书珃对他行礼。

    景翕帝摆摆手,让她退到殿门外候着。

    绥晩余光瞥到明黄色的衣角,哼哼唧唧地转过头去。

    景翕帝失笑:“连看都不肯看朕一眼,这可是怨上朕了?”

    绥晩转过头来,委屈地说道:“你不让我见辞之。”

    “朕何时不让你见他了?”景翕帝反问。

    “你不让我出宫,不就是不让我见他。”

    “那你与朕说说,你为何要去见他。”景翕帝也不如来时那般急切,兀自在桌边寻了张椅子坐下,对她道,“身为公主,自当谨守公主的本分,整日里想着往别人府邸跑,太不像话。”

    “辞之不是别人。”她辩解道。

    “哦?”景翕帝挑眉。

    “他是太傅。”绥晩小声道。

    “历朝以来也没有哪个公主频繁去太傅府转悠,晚晚,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即便他是太傅,他也是个外男,总会惹人闲话。”景翕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对她说道。

    绥晩撇嘴。

    “太傅与弟子之间过分交往……”景翕帝看着她,渐渐严肃了脸色,“晚晚,你难道想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成?朕当日就提醒过你,这是让你选太傅而不是驸马。师徒生情本就为世俗所不容,你们二人若是相恋,一人是当朝公主,一人是当朝太傅,你可知在天下在朝中将会掀起多少风浪?即便容砚惊才绝艳,也是要受天下之人唾弃的。”

    “即便你是我父皇,我也不许你侮辱他。”绥晩急了眼,对他吼道。

    景翕帝挑眉看她,倒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她失落地垂下脑袋,轻声道:“辞之才没有这般想,他早就有了心悦之人,这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景翕帝眸中闪过一丝诧色,他没想到她竟这般快就承认了自己的心思,更诧异的是,容砚看着那般清冷之人内心竟然也会有着心仪之人。

    “父皇,辞之他很好很好的。”

    即便他不喜欢她,她也没有觉得这世上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她似乎还想替他解释,景翕帝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他从没见过她如此护着一个人。

    以前的晚晚是个多么可爱听话的小姑娘,如今倒是学会和他反驳了。不过几月工夫,她竟已情深根种如此地步。容砚那人倒真是个祸害,平白无故祸害了他的好女儿。

    他难免有些吃味,也没见她平日里如此护着自己。

    “父皇,你撤销他的太傅之职好不好?我不想因为我就让他承受世人的风言风语,他不该是这样的。”绥晩扯着他的袖子道。

    人都还没嫁出去就已经学着胳膊肘往外拐了,这要真出阁了岂还有他这个父皇的容身之处。景翕帝只觉着心口处隐隐作痛,那张脸不知不觉又难看了几分。

    “父皇……”

    景翕帝故肃着脸打断她:“朕既已经下旨封了容砚太傅之位,岂能说尔反尔。晚晚,君无戏言。”

    绥晩闻言黯然地垂下头,都是她任性才会害了辞之,倘若日后真有流言蜚语传出,她必定站出来承认这只是她一人的过错,不会让他陷入那般境地。

    眼下,她似乎忘了一件事,容砚当不当太傅也只是景翕帝一句话的事。倘若当今皇上都下了旨,又有何人敢说三道四。

    所谓关心则乱,便是如此。

    “也不是不可。”

    绥晩猛然抬起头看他,双眸都明亮了几分。

    “你若是能说服他入朝为官,朕便立即下旨撤了他的太傅之位。”

    景翕帝黝黑的眸子里渐渐闪过几丝算计,为了晚晚,他也不可能让容砚永远任这太傅之职。

    不管容砚心中是不是有其他人,他既然身为一个父亲,虽然强人所难的事做不来,但女儿的终身大事之路他也会为她铺设好,绝不会让她日后陷入世人言论之中。

    至于容砚,即便他不入朝,留在宫内御医院也是极好的。

    景翕帝有自己的考量与打算,绥晩哪猜得到他的想法,听到他松了口,便立即应承了下来,只想着该用何种理由去说服容砚留在京城。

    “父皇,你得说话算话。”绥晩担心他只不过是忽悠她,反复强调提醒他。

    “君无戏言。”景翕帝见她似乎还在怀疑他,不免冷哼了一声。

    绥晩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父皇,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宫了?”

    景翕帝的脸一黑,暗暗磨了磨牙,道:“待会让御医过来替你检查一番,若无大碍,朕便不再阻拦你出宫。”

    绥晩面色一喜。

    景翕帝只觉着看着眼疼,见个容砚就能把她高兴成这样,他这个父皇在她心里倒真没有什么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