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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晩将手中的锦衣还给容砚,缓缓从地上站起。她向前走了几步,见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她疑惑地转头,便见他仍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变动半分。
“辞之?”
容砚淡淡看了她一眼,缓缓垂眸,仍然没有起身。
绥晩走到他身旁蹲下,疑惑地看着他问道:“辞之,你怎么不走?”
容砚没有说话。
绥晩打量他片刻,看着他略微僵硬的姿势,终于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是不是腿麻了?”
昨夜她在他怀里躺了一晚,他整夜都不曾换过姿势,血液阻流不通,腿不酸麻才是奇怪。
绥晩伸手似乎想替他捏一捏双腿,容砚抬手便阻止了她,他握着她的手腕,目光在她的手上微微一顿。
绥晩也终于想到了不妥之处,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良久,容砚站起身来,绕过她满身清华地向前走去。绥晩见此也赶紧跟了上去,道:“诶,辞之,你等等我。”
☆、第24章
景翕帝听完禀报,合上批注好的奏折放于一旁,抬头看向案台下跪着的人。
“若不是公主安然回宫,你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裴回垂着头道:“臣自知罪过,特来请罪。”
景翕帝冷哼一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去领一百杖责。”
“是。”
“起来罢。”景翕帝又翻开了一本奏折,他拿着毫笔的手一顿,问他,“你方才说容砚身边有很多身手不凡的暗卫?”
裴回仔细描述当日发生的情形,容砚身边蓦地出现大量暗卫,甚至将他是如何走火入魔,而后一人将几十名杀手尽数屠尽之事也毫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景翕帝垂眸,沉思片刻,说道:“容御医是宫里的老御医了。”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于容砚,即便他身上存在太多疑点,只要他不威慑及江山社稷之事,景翕帝都可以对他睁只眼闭只眼。
况且,从容砚进宫的那一刻起,容砚便对景翕帝说过,他不愿入朝为官。即便景翕帝后来提出让他接管御医院,继承他祖父的衣钵,他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景翕帝虽不知容砚不愿留在京城的缘由,但也绝对看出了他对皇宫的避而不及。
景翕帝当初想方设法都没有让他留下,反倒是绥晩胡闹一阵才让容砚留在了宫中。若不是当初绥晩的一番胡搅蛮缠,容砚必早已离开了京城之地。
容砚此人,用惊才逸绝一词形容再恰当不过。景翕帝是个很惜才的人,容砚的身份虽神秘不解,但他的身上却有太多让景翕帝欣赏的东西。
从高耸崖壁上跳下去还带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且还能护着两人安然无恙。景翕帝也想知道,他身上究竟还有些什么秘密。
身手不凡,医术精湛,才思敏捷,似乎好久都出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他更想知道,这个令他都琢磨不透的清贵男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景翕帝想起裴回方才说晚晚躺在容砚怀中之事,那丫头倒是真动了心,就是不知容砚是何想法。即便容砚三番几次救了晚晚性命,他也不能确定,容砚是起了心思还是因为那太傅头衔才护着她周全。
容砚此人,实在太深不可测,即便是景翕帝这般在高位深居多年也不曾真正看透他的心思。
清芷殿。
门口垂着的串珠叮呤清脆拂响,书珃拨开珠帘端着膳食走了进来,她走到美人榻旁轻轻唤道:“主子,我端了您最喜欢的松子酥过来。”
“嗯?”绥晩抬起头,神情恹恹地看了盘中精致的糕点一眼,再次低下了头去。
“我不想吃。”她将头埋在枕间有气无力地说道。
“主子早间也没吃多少东西,等会皇上过来,又得责怪我们苛待主子了。”
“我病了。”绥晩闷头说道。
书珃失笑:“前两日御医奉旨过来探望,主子还说自己身子骨好得很,将御医赶出了殿门,今日怎得就病了?”
少女终于一骨碌从榻上爬起,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端坐榻边,她看着书珃委屈地控诉道:“父皇不让我出宫。”
“皇上也是担心主子,所以才让主子待在宫中多加休养。”
“可是……”她十指缠绕,委屈巴巴地说道,“我都半月没见过辞之了。”
自从两人回宫,容砚便向景翕帝告了假,说自己有伤未愈,不适合进宫教导公主。景翕帝批准后,他便每日静卧于府中休养,足有半月不曾出过府门,更不谈进宫了。
绥晩本想去容府看望他,却被景翕帝禁足在了宫内,说她身子虚弱不宜多加走动,需得休养一段时日才可。
几日过去,绥晩尚能忍受,日子久了,她便实在待不住了。她多次向景翕帝提了出宫之事,也没得到他的准许。久而久之,小姑娘就愈发觉得委屈,连前几日景翕帝遣来的御医都一同赶了出去。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