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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晚倒是首次被一个比她小了不少年岁的少年夸赞,微微红了脸,想了想,轻声对他道:“雪榆也很好。”
雪榆闻言抬头看向容砚,容砚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缓声安抚:“雪榆也是个好孩子。”
绥晩微腆着脸朝前走了几步,身后捏糖人的摊主举着才做好的糖人,叫住她道:“姑娘,您的糖人还要不要?”
容砚伸出手,道:“给我罢。”
容砚接过栩栩如生的糖人,牵着雪榆缓步上前,将手中的糖人递了出去。绥晩一手接过,小声说道:“谢谢。”
她低头尝了一口,欢喜地赞道:“好甜。”
容砚平静的眸光里掠起一片浮光,蓄着点点暖意,他缓缓笑道:“倒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
男子一身蓝衣锦缎,清俊如玉,少年白衣如雪,清贵朗然,男子握着少年的手一笔一画缓缓勾勒纸上,静谧如诗如画。
绥晚安静地看着书房内练字的二人,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兄弟相处场景,却总是让她有种父子同画的既视感,大概真是长兄如父的缘故罢。倘若他日辞之娶妻生子,想必他也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绥晚忽然有些羡慕那个她素未谋面的女子,想必那人也和当日所见的白衣姐姐一般美好,才让辞之惦挂了那么多年。她淡淡笑开,倏然有些释怀,既然是他所念,她也希望如他所愿。
她一眼万年的那个男子,她终究还是希望他能得偿夙愿。
容砚握着雪榆的手一笔一笔仔细着墨,待纸上墨字成型,方才停笔,雪榆拿起宣纸指着上面的字道:“这是雪榆的‘雪’字。”
他拿了另一张空白的宣纸铺于桌前,他转头看着容砚道:“雪榆想学哥哥的“辞”字。”
容砚闻言微微点头。
字成笔罢,雪榆拿起方才完成的写着“辞”字的墨纸, “这是哥哥的字。”他又拿起另一张放置一旁写着“雪”字的纸,“这是雪榆的字。”
他将两张宣纸一并放于桌上,将两张纸凑近了些,道:“这样雪榆和哥哥便不会分开了。”
容砚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空青敲门走了进来,恭敬道:“主子,白叔请您移步膳厅。”
“过去罢。”
膳厅内,中央的圆桌上摆着简单却又不失精致的各种膳食,桌旁坐了四人,分别各自占用一个方位。容砚左手边坐着绥晚,右手处坐着雪榆,对面坐了一个身着鸦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
“公子难得来趟桑阳城,却是不曾在白叔这里歇息过一次。”中年男子叹道。
“这段时日麻烦白叔照顾雪榆了。”
“公子严重了。明日公子离去,下回见时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白术饮了一杯酒,微微叹息。
容砚道:“小白终究还是要回来的。”
白术笑了笑:“倒是忘了那小子了,那小子从小就桀骜不羁,怕是这些年也给公子添了不少麻烦。”
“到底还有阿沥和七星护着,再不济也是越不过他俩的。”容砚眉目疏朗,淡淡而言。
白术闻言哈哈一笑:“小公子那性子确是难以管教,这三人天性如此,公子这些年来想必也花了不少心思。这几日都不曾见过那小子,小白可是被公子遣去他处了?”
“前些时日让他去取灵苑草,欠了一个人情,被虞姑娘扣在她那处药园子了。”
“那甚好。”白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尝了一口道,“我还以为那小子真忘了自己姓氏,到了自家门前都不回来,如今有人管着也算不错。”
绥晚并不认识桌上的中年男子,也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只得默默尝着碗中的饭菜。她缓缓扒了一口碗中的米饭,倏然一双筷子映入眼帘,一块鱼肉被放入了碗中。她抬头看向筷子的主人,容砚放下手中的公筷,神色清冷地说道:“近日节食?吃素?”
绥晚一愣,说道:“没有。”
“你前面的那盘青菜吃得倒是挺干净的。”
绥晚愣愣的看向他说的那盘青菜,菜盘上的青菜如他所说一般所剩无几,她方才心思全放在他们之间的对话上,便只顾夹着离她最近的这盘菜了。不过一会儿功夫,盘中的菜便几乎被她吃了个干净。
她脸色微赧,慌忙将碗中的那块鱼肉夹起来咽了下去,咽到一半,她倏然想起这块鱼肉似乎并没有挑过刺,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憋红着脸不尴不尬地杵在那。
容砚仿佛没看到她的窘态,淡淡道:“那块鱼肉没刺。”
绥晚闻言急忙吞了下去,由于她吞得急,一时不察呛了喉,止不住地咳嗽,待喝了些水才慢慢静了下来。
鱼怎么会没刺呢?
她不解地抬头,看向容砚的桌前,果不其然他手边的盘子处堆了好些大小不一的鱼刺。
容砚将手边挑好刺的那盘鱼肉和那盘所剩无几的青菜换了个位置,脸色淡淡地说道:“这盘鱼都没刺,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