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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我想错了罢。”绥晩叹息。
前后矛盾的言语让书珃不禁蹙起了眉,她看着绥晩脸色微微发白,忧心忡忡。她凝思一瞬,便道:“主子这么久未曾进食,想必早就饿了,属下去楼下端些吃食上来。”
绥晩看着书珃的背影幽幽叹气,她掀开被褥,翻身下床。当她打开房门,正逢容砚主仆二人从外头回来,容砚推门的手一顿,看着她:“醒了正好,可是吃过了?”
绥晩摇头道:“不曾,书珃去端膳食了。”
容砚点头:“我有事与你说道,你用完膳再过来罢。”
空青朝着绥晩微颔首,随即提着两捆纸包跟着容砚进了房间。绥晩站在门口沉默片刻,想了想,还是提步走进了隔壁房间。
空青方才放下手中的东西,甫一抬头,见着进来的绥晩,讶然开口:“宫姑娘?”
容砚闻声也微微抬眸,问她:“不饿?”
绥晩缓缓摇头,道:“饿。”
容砚缄默少顷,从身前放着的两个纸包里挑了一个,以手解开黄色的纤绳,从里拿了个小的油纸包出来,放在桌前道:“过来。”
绥晩不解地走了过去,看着未曾解开的纸包,问他:“这是何物?”
“先吃点垫些肚子。”容砚转头吩咐空青,“让书珃将膳食送过来。”
空青点头离去。
绥晩好奇地拆开油纸包外的线绳,甫一打开,淡淡的松子香便扑鼻而来,她看着油纸包内金黄酥脆的糕点,欣然道:“是松子酥。”
她眉眼含笑地看着他,问道:“辞之,你怎么知晓我喜欢吃这个,你特意给我买的吗?”
容砚忽地沉默一瞬,淡淡说道:“不是。”
他缓缓起身,走向半开的窗子处,拿起了软榻上未曾合上的医书,坐于一旁翻看。
……
绥晩拿起桌上仅余的一块松子酥,正欲送进口中,手一顿,她看向窗边看书的男子,问:“辞之,你可要尝尝?”
容砚微微抬眸,遂而垂眸看向手中的书卷,对于她此番言语置若罔闻。绥晩见此,毫不迟疑将手中的点心送入了口中。尝毕,她满意地点头:“味道不错。”
“空青。”
话音一落,门外的空青立即进来撤下了桌上的食具。容砚放下医书,缓缓走回桌边,右手方想触及桌面,倏而他眉头一皱,手微微顿在了空中。
“怎么了?”绥晩疑惑地问道。
容砚稍稍后退几步,蓦地折返而来的空青和几个黑衣男子立即上前,不过眨眼功夫,尘秽和油渍已然消失不见,桌面洁净如新,纤尘不染。
绥晩从几人出现便愣直着双眼,直到几人消失,仍还未曾缓过神来。容砚上前,拿起放在凳子上的纸包,以手挑开纤绳,拆开了来,不一会儿,桌上已陈铺了各色药材,淡淡的药香霎时弥漫整间厢房。
“今日起,我便教你辨药。你要仔细研习,这对你也甚有好处,日后你寒毒发作若是身边无精通医术之人,自己也可开些方子缓解症状。你看桌上这几味药可都认识?”
☆、第14章
“白芷,川穹,草乌,杜蘅,南草……”
绥晩的目光停多顿在桌上那一堆红色脉络状之物处,沉思片晌,摇头道:“这味药不知。”
“血风,甘苦性温,有舒血活络之用。”容砚淡淡道,“你既识得这些药,便讲一讲它们的用处。”
“白芷,辛散温通……驱风止寒……”
“川芎,味辛……性阳……驱寒温通……活血行气……”
“草乌,味辛性热……追风活血……祛风……祛风……”
不过几句言语,绥晩讲得羁羁绊绊,断续几回,她终于噤了声,一脸仇大苦深地看着他。
“你在尧谷生活多年,游前辈教了你什么?”他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兀地一停顿,目光淡然地瞥向她,“应当这般而言,你学了些什么?”
绥晩讪讪地笑了两声,脸上难得渐起一丝赧意,小声嘟囔道:“我知晓我丢了我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子,犯不着三天两头的提醒我……”
“昨日给你的书可是看过了?”
“嗯?”她不解地抬头。
他将解开的药包重新拢好,走到窗子处,淡淡道:“这几味最是简单的药都不甚熟悉,你先将那卷书过目一遍,过几日再来问你。”
“辞之……”绥晩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难免你记不住,七日后我要过目你抄录的手札。”
绥晩脸色微变,满脸幽怨,细声嘀咕:“所以,我这又是被罚了?”
她看着那道清风霁月的背影,小心翼翼开口问道:“那《礼记》还要不要抄写?”
气氛有一瞬间的微妙,容砚负手立于窗边,须臾,听得他淡然开口:“空青,送宫姑娘回房。”
直到绥晩回到房间,她仍还愣愣地问道:“所以,我是不是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