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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正想开口询问掳走她家主子的是何许人有何目的,甫一抬头,她便看见了眉目清冷的白衣男子。

    “容公子?”

    容砚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盏,屈指敲了敲桌面,道:“过来。”

    绥晩看了眼书珃,走一步退两步,终于磨磨蹭蹭地挪到了桌边。

    “坐。”

    绥晩乖顺地坐下,不待他开口,她便扬起一个笑脸,道:“好巧,辞之,原来你也在此。”

    “咳……”空中响起一声细微的不合时宜的声音。

    绥晩立即抬头,疑惑地瞧了瞧四周,除却房内的四人并无他人,可她为何听到了女子的声音,她不解地皱起眉头。

    “你的《礼记》可是温习完了?”容砚漫不经心地问道。

    绥晩脸色一僵,方才的疑虑也瞬间抛出脑海,她摇头:“不曾。”

    她像是给自己解释般,又道:“不是还有两日功夫?”

    “倒是。”容砚淡淡点头。倏地,他抬眸,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明明眸光清浅幽淡,可她却突然觉得周身泛起一丝冰凉,只听得他道:“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知道啊……不就是青楼……”她瑟缩了下脖子,吞了吞口水道。

    “既知晓为何还要来此处,我可不记得自己曾教过你这些。”

    “我就来看看……”她见他脸色寒凉,渐渐默了声音。

    “胡闹。”

    她霎时颇为委屈,反问他:“为何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就许你逛青楼,为何我就逛不得?”

    容砚被她问得愣了愣神,他微微抿唇,好一阵沉默。

    “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辞之,你一点也不讲理。”她不满地控诉。

    “噗嗤……”房梁上躺着的白衣女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绥晩闻声望去,终于看到了房梁上躺着的白衣女子。一双瞳仁剪水,眉联娟以蛾扬,朱唇地其若丹,其肤细润如脂,秀靥不施粉黛而如朝霞映雪。她一袭雪衣锦袍,慵懒地卧于梁木之上,一颦一笑间眸光潋滟,醉了无尽清风。

    她扬手赞同地鼓掌:“说得甚好。男子为何就能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女子如何就去不得楼里看个戏听个小曲了。”

    她跳下横梁,衣袍随着她的步伐而渐渐摆动,她走至桌边寻了个空闲的位置坐下,对着绥晩笑道:“你我皆是女子,不必死守陈规,偶尔来楼里坐坐也无伤大雅。”

    眼前的白衣女子明明梳着女子发髻,却身着男衣锦袍,此番不伦不类的装束在她身上竟也不显得突兀,仿佛本来就该如此。

    静时幽姿清寒,笑时春意暖融。

    这便是辞之心悦的女子么?

    绥晩眨眨眼,眼前的女子这般美好,连她自己都觉得两人般配,霎时连嫉妒的心思都不敢生。

    白衣女子见绥晩如此神情,便知她误会了,她也不作解释,反倒是看向一旁久不曾言语的容砚,问他:“你觉得我说得可有道理?”

    容砚淡淡垂眸,道:“甚是。”

    一旁的空青委实看不下去,开口道:“虞姑娘,望你高抬贵手,莫再取笑我家主子了。”

    “你们主仆二人真无趣。”白衣女子耸耸肩,“行了,我药也送到了,戏也看完了,此处房间留给你们,我再另外去寻个好去处,后会有期。”

    白色身影急速掠过房间,翻过窗子,消失在花满楼内。

    绥晩有片刻怔忡,方才白衣女子离开之际在她耳边说的是:“喜欢就勇敢一点,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姑娘。”

    原来二人竟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可这般好的女子竟都不是他欢喜之人,他心中的那个女子又该是如何风华绝代。

    绥晩不禁苦恼地蹙起了眉。

    “我方才说的你可曾记住?”

    “嗯?”

    倏地响起的声音霎时沉寂了她所有的想法,她懵头转向地看向容砚。

    “你年纪尚幼,烟花之地是非多行,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方才你都认同了那番话,你怎么出尔反尔?”

    “你与她不同。”容砚淡淡道。

    “如何不同?”她追问。

    容砚不语,一旁空青解释道:“虞姑娘与寻常之人……不能相提并论,与一般女子不同。”

    他稍微想了个婉约点的词。

    “如何个不同法?”

    空青的脸色霎时变得难以言喻的古怪,支支吾吾也没道出个所以然。

    容砚的眸光淡淡瞥向她,道:“她行走江湖,居无定所,常年以屋梁为床,以青楼为居,怎么?你也要学她?”

    绥晩看到他清凉的神色,那颗蠢蠢欲动的脑袋终是没那个胆量低下去。可她还是觉得此番行为甚是潇洒,心中的崇拜更是犹如洪水泛滥之滔滔不绝。

    “你既还有这般闲暇功夫来此逛青楼,想必三日抄录一本《礼记》对你而言也不是难事,既如此,你不妨把你心悦的《女诫》也通读了罢。”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