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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他拒绝她,告诉她的这些,只不过是推辞她的玩笑话。原来,他真的曾经把那么一个女子放入了心里。

    原来,在那么久以前,在他和她还未曾遇见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靠近他的资格。

    他还真是连一丝希望也不给她。

    竹沥噤了声,突然想到当年之事。当年他们见到容砚时,他手握一柄滴血的长剑立于悬崖之上,一袭白衣早已被浸成血袍于风中肆意张扬,如玉的面容上沾着无数人的鲜血,一双墨色眸子里淬着无尽的冰寒,冻得周边万物难生。

    竹沥离得好远就能感受到容砚身上冰冷的杀戮之气,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近人情的师兄。

    “师兄。”当他正想上前时,师父拉住他,对他摇头,“别去。”

    果不其然,容砚听到声音抬头看来,冰冷地开口:“挡我者,杀!”

    长剑脱手朝他的方向而来,如果不是师父拉着他及时躲开,他早已丧生在师兄的剑下。他不是没看到周边堆积如山的尸体,只是不相信师兄竟会冷酷得六亲不认。

    师父说:“他此刻入了魔障,谁也不识。”

    竹沥担忧地看向容砚的方向,容砚维持着先前的动作静静站了好久,直到暮色西沉,他才微微动了动身子。他的脸上浮现一丝异色,挣扎片刻,他抬头看向熟悉的两人,疑惑道:“师父?”

    容砚垂眸看着鲜血淋漓的手掌,微微后退一步,如失去主心骨般,瞬间失了所有气力,连续后退几步,身子后仰,跌入了万丈深渊。

    “师兄!”

    ☆、第8章

    提及当年往事,少年脸上也渐渐褪去几分血色。袖中蜷缩的五指微收,他定了定心神,歉意地对着绥晩道:“抱歉,我不该提及此事。”

    她摇头,微微苦笑。

    竹沥思忖道:“其实,你若喜欢我师兄,想嫁与他也不是没有半分机会。”

    “我并不打算插足他人之间的感情,何况,我也没有自降身份自甘做妾的打算。”

    “我的意思是,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从师兄口中听说过那个女子的消息。”

    “多谢。”

    绥晩只当他安慰她,落寞地走出了药房,当她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问他:“他如今武功全失是否也是因为当年之事?”

    她记得那日被刺杀时,他全程被暗卫护在身后,不曾动过半分武力。而他替她挡剑时,也是没用内力的。否则,若他有内力护体,又怎会伤得如此之重。

    竹沥被她问得一愣,半晌都没回应她。绥晩却是了然地点头,“我知晓了。”

    她大步似逃地走出了药房,背影踉跄落魄,与来时欢喜的模样截然相反。

    竹沥表情诡异地看着她离开,暗自嘀咕:“我怎不知师兄何时竟然武功全失了?”

    ……

    绥晩才消失在药房门外,门内就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竹沥看着眼前蓦地出现的黑衣男子,淡淡问他:“这是准备兴师问罪?”

    黑衣男子道:“主子说,你的话太多,似乎也想去暗阁里历练一番时日。”

    少年闻言一怔。

    他才将七星发配去暗阁,这就轮到他了?还真是报应不爽!今日他只不过编排了师兄一番,虽然中间也存在一些不实之言,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惦记上了。几月不见,师兄果然没有半分变化。他想要从师兄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这辈子是无望了。

    虽然已经知晓最终结果,但他仍然试图挣扎,问道:“你确定不是你想报复我处罚了你兄弟?”

    “质疑主子,依罪论处。”

    黑衣男子的冷眸不曾缓下半分,冰冷的声音不留一丝情面向他砸来。

    “看来真是师兄的主意了。”少年哀嚎,淡然入画的形象瞬间不复存在,精致的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倏地,他眼里亮起一盏光亮,问他:“师兄可有说何时让我过去?”

    “未。”

    “待我将他的伤医好后再过去。”他立即下了结论。

    黑衣男子不再管房中沾沾自喜的少年,他只负责传达主子的命令,其他的不归他管。他身形一闪,消失在房内。

    少年来回踱步,故作深沉地思索道:“我可得仔细琢磨个药方,让师兄的伤慢慢好才可。”

    ——

    竹沥替容砚换好药,给他换上中衣,扶着他坐起,边给他喂药边小声嘀咕道:“如今空青卧伤在床,七星也不在,倒成了我来伺候你了。”

    容砚咽完药汁,淡淡地说道:“你若不愿,也可换阿遂过来。”

    竹沥一愣,他若不是为了让师兄改变让他去暗阁的想法,他早就让阿遂过来候着了。

    “师兄,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少年堆上笑脸,笑得讨好。

    “假。”容砚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伪装。

    “……”

    “攸宁呢?我好像有几日不曾见过她了。”容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