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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路人, 他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老贺对你还是没话说的,他得罪了孙祁,他舅舅的服装厂也出了事,这些全是火烧眉毛的烂摊子,可他从来不把这些压力在你面前表现出来。在这方面,老贺有点传统,或者说有点大男子主义。”
“我明白了。”周茉低头,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 ,“贺冲舅舅服装厂的事,情况严重吗?
“能不能解决还真不好说。开厂子的钱基本上全是贺冲自己掏的,盈利分文不取,就当是孝敬他舅舅的。最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乱,搞得很多跟厂子合作多年的伙伴纷纷违约,可是原料都进了,工人也都开工了,继续做得亏钱,停工也得亏钱。
“能找人接手吗?
“你能想到的事,贺冲当然也能想到。可那是好多家的订单,一般人根本接手不了。
周茉沉默了。
“老贺正在想办法, ”韩渔叹了口气,“希望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谈话结束,韩渔最后说道:“贺冲性格硬, 他豁出去的时候,连命都能不要。可一旦心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送走了韩渔,周茉回到酒室。她靠窗站着,反复回想韩准说过的话,心绪难平。
临近下课时,她拿定了主意,径直去了办公室找姜叶。
韩渔受叶茵茵之托,带着周茉的速写本,去雁南镇找贺冲。
林星河在学校做论文预答辩,车场只有贺冲一个人在。此时他穿了件毛衣,钻到了车底下,正在把拆得只剩下空壳的车的零件一点一点安装回去。
韩渔跷着腿在对面板凳上坐下:”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修车?”
“那不然我跳楼去?”
韩渔揶揄的话反倒说不出口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
“你先出来,我有东西给你,不对,周茉有东西给你。”
贺冲一愣,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从车底下爬了出来,摘了手套,去水池那儿洗了手,顺道用冷水抹了一把脸。
韩渔从袋子里拿出速写本递给他:“这是周茉委托茵茵转交给你的。”
贺冲接过速写本,韩渔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说道:‘我先走了,看你还没跳楼我就放心了。
送走了韩渔,贺冲到工作台前坐下,翻开了速写本。
他一页一页往后看,前面画的都是神色各异的陌生人,偶尔画了几张叶茵茵,到后面,出现了那两张他曾见过的速写。
继续往后看,贺冲愣了,他停顿了一瞬,“唰唰”往后翻,速写本上画的是他,还是他,仍旧是他...连续多页,都是他。而页脚的落款日期,就是两人没见面的这些天。
他多年子然一身,活得蛮横而强硬,可此时此刻,竟心软如棉。
最后一页,周茉用铅笔写了斗大的两个字:等我!
段永昼登门拜访的时候,天正飘着小雨。雨雾中树木枝叶青翠,抽了新芽,他站在路旁,人迷地看了许久,方才前去敲门。
唐书兰对段永昼的来访格外重视,吩咐保姆把屋里屋外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还带着周荣去置办了一身新行头,生怕某个地方有疏漏,让自己心目中这位完美的未来姑爷败兴而归。
她将段永昼迎进屋,拿出上好的茶叶,沏了一杯热茶,让他坐下,自己上楼去喊周茉。
退门进去,周茉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身上穿的倒是自己替她买的新衣服,但脸上千干净净的,一点妆也没化, 整个人素净质朴,即使拿着放大镜看,也找不出一丁点儿的女人味。
唐书兰只觉得恨铁不成钢,但段永星人已经到了,总不能让周莱临时化妆耽误时间。
唐书兰把周茉领下楼,笑着说:” 永昼,周莱今天就拜托给你了。她这人不大方,容易露怯,你多担待。你们好好玩,我今天还得去公司一趟,就不多耽误你们时间了。
段永昼领首,微笑道:“您放心, 我一定在晚上九点之前将周荣送回这儿。
道别之后,段永昼和周茉一同离开了。
车一驶出别墅区的范围,周茉便把车窗打开,深呼吸了几口,如久困笼中的鸟,终于体验到了久违的自由。
前两天,周茉委托她的导师姜叶联系上了段永昼。段永昼去了一趟学校,和周荣碰头聊了两句,两人初步达成了共识。段永昼提议找个时间接她出门,两人再详细地聊一聊。
唐书兰对段永昼无比信任,对他带周茉去参加艺术家酒会的邀请简直求之不得。
酒会就在段永星的画席举办,人不算多,但来者都气质卓然,谈吐不俗。
由段永昼引荐,周茉与好几个此前便仰幕已久的著名画家搭上了话,颇觉得不虚此行。
段永昼同几个宾客聊了些生意上的事,转头却找不到周茉了。他逛一圈,在正对大门的墙壁前面发现了她——她正站在一幅油画前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