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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茉又道:“你读书的时候肯定会在课堂上带头捣乱。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形象?
“你自己说的啊,你是文盲。
贺冲:“.......”
见今天贺冲吃了好几次瘪,周茉心情大好,又追问:“那你读书的时候有小姑娘追你吗?
“我们这小地方民风淳朴,从来不赶早恋这种时髦。
周茉“哦”了一声: “那就是没人追了。
贺冲一挑眉,侧身低头打量她: “哥这样的还能没人追?从前一放学就有成群的姑娘排着队去球场上给我喊加油。”
“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真的吧。
贺冲忍不住笑了:“那时候大家都埋头读书,班里有开窍得早的,不过那也只是少数。再说了......”
再说了?
贺冲深深地看着她:“ 我要是喜欢谁,一定主动去追,不会等着姑娘来追我。”
周茉一点都没觉察到他的目光: 这么自信?
“是啊。”
周茉比了个大拇指: “那祝你马到成功。
贺冲:“......”
他觉得自己迟早得被她气死。
周茉又问:“那个时候,你除了读书还做什么?”
“那时候我们有个邻居大爷开了一家早餐店,我每天起很早去他那儿帮忙,挣点零花钱,好带一飞去游戏厅玩。”
“你对你表弟真好。
贺冲笑了:“羡慕? 难道我对你不好?”
周茉想了想: “也好吧......但我觉得似乎不是一个性质的。”
贺冲没好气地道:‘那肯定不是一个性质。”
离开校园往外走,贺冲沿路介绍:“那里曾是一家书店,巴掌大的店里却藏了上千册的漫画;那里曾是一家奶茶店,兼卖炸鸡柳,味道还不错;那是一家小卖部,卖汽水和千脆面,干脆面里夹着一飞喜欢收集的水浒英雄卡;那家情趣用品店就是过去的游戏厅,他技术好,两个游戏币就能玩上很长时间.....
周茉听得有滋有味,贺冲的青春时代和她的似乎完全不一样。她记忆里的前二十年,除了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外,就是各种老师:教礼仪的、教形体的、教钢琴的、教芭蕾的.......
周茉不禁感叹:“如果能跟你当同学就好了,我也想跟你去游戏厅玩。”
贺冲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庆幸没跟我当同学吧,那时候我最烦你们这样的书呆子了,来一个欺负一个。
周茉瞪他:“ 我就知道。”
进了一下午,天色渐晚。夜幕落下,头顶的天空现出几点孤零零的星星。
在河滩边的一家餐馆吃过晚饭,贺冲就准备送周茉回去。等他把车开过来,却发现周荣正曲着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河滩上的卵石被涨潮时的河水冲刷得圆滚滚的,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贺冲走到周茉身旁:这儿风大,你不冷?”
河边的渔家陆陆续续点起了灯火,周茉出神凝视,轻声说: “不想回去。”
贺冲靠着石头站着,点燃了一支烟,咬着滤嘴侧头去看她:“ 你这人,叛逆期来得有点迟啊。
“那是因为没有早一点遇见你。
贺冲愣了一下。
周茉说这句话明显是无心的,却结结实实扎进了他的心底——若是早一点遇见,那时他年少轻狂,恐怕即便与全世界为敌,也要带着她浪迹天涯。
而到了现在这个岁数,他需要考虑更多东西,需要瞻前顾后,怕她受伤,也怕以一己之力尚不能护她周全。
沉默良久,贺冲问:“ 我能问问你爸为什么对你动手吗?”
周茉声音低沉: “你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怕没怕过什么?
“记得。”
“如果我说我怕画画,你信吗?”
贺冲转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不大明白,但是我信。”看她被河边的风吹得缩起了脖子,他咬着烟,脱下身上的外套,往她头顶上一扔。
周茉猝不及防地被罩了个严严实实。她抓着外套,拿下来往肩上一披。外套里衬还带着贺冲身上的温度,散发着很淡的烟草气息。
“我小时候, 七岁左右,被我爸拉去参加一个绘画比赛。他对我信心满满,但最后我只得了第二名。我爸把我关在书房里,拿这么厚的木板抽我的手....”周茉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厚度,“抽得很重,过了一周,我拿笔都还觉得疼。从那以后,我就害怕参加任何比赛.....”
贺冲眉头紧蹙,不敢去细想周茉描述的那个场景。他虽然从小没爸也没妈,但在舅舅跟前从没挨过打。
“那你也应该要自觉!
贺冲看她要爹毛,赶紧伸手一掌按在她的脑袋上, 安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