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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得商品包装落了层薄灰也无人清理。
老板娘姿势别扭地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内,40出头的模样,包租婆式卷发,体态丰腴。白茶从巷外拐进来时,她眼神并不友善地边嗑瓜子边睨着眼神将白茶打量个仔细——女人有点娃娃脸,眉眼干净未施粉黛,及背长发保留着不曾烫染的原发色,一袭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型勾勒完好,如果不是身高优势恐怕被误认成附近的学生也不为过。
“买什么?”
“找人。”白茶视线快速的在室内兜了圈,而后目标明确地看向被半块布帘挡住的后门。她嗓音柔,不带攻击性,老板娘点头示意她,自己进去。
白茶绕开柜台穿过门帘,入眼是半截走廊,左右有两扇门,她先进了左边房间,绕一圈后再进另一间——两间屋大约二十几台电脑,品牌各异、型号各异、桌椅也是搭配随意,烟熏雾撩间是网瘾宅男们不停敲击的键盘声和不绝于耳的辱骂,饭味烟味臭脚丫的味道涌进鼻孔。
她一刻也不想多呆,视线挨个人脸轮过去,终于在角落成排的电脑前,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她步子加速,匆匆走去。
叶阎森歪身捡起被白茶手臂带到地板上的外套,重新搭回到椅背上,朝女人离开的方向皱了下眉。脑袋回正时余光越过显示器顶端,又看到“白老师和她的五个学生”。
白茶在墙边绕了个弯,赶巧拐到了叶阎森对面那排电脑桌,面向他而站。叶阎森对面坐着几个男生,身上穿的宝蓝色的夏季校服,看标识是三中的学生。
叶阎森想到叶轻舟发到自己手机上的照片,看向那方向的视线探究些——女人脸颊小巧,白皙干净,五官柔和得不含犀利神色,嗔怒的情绪看不出任何攻击性。
这样的老师能管得住学生吗?叶阎森心想,如果自己初中那会,被这样的老师逮住,恐怕能把她气哭。
探究的目光又盯着那方向端详了会,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苦笑着低下脑袋去看显示屏右下角时间,还有半钟头到时间。
这是一家黑网吧,管理机制十分松懈,按钱算时间的系统稍微一个程序安装就能破解掉,更别提环境和机器了。
他百无聊赖地索性提前关了机,又在柜台处买了听可乐,走出巷子。
显示屏界面一帧帧的切换,手指灵活的跳跃在键盘鼠标上,几个学生在频繁不断的沟通交流。
白茶站在他们背后,直到有男生屏幕变灰准备起身去买瓶水时才发现她,声音颤巍,“白老师……”
其他男生陆续反应过来,丢下鼠标喊人。
今年六月份,中文系毕业的白茶放弃掉高薪的白领专员,回到博城在母校三中当起语文老师。
身为初一一班班主任的白茶恨铁不成钢地拎着程励耘的肩膀边往外走边质问,“一定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好太宽松了,才纵容得你们逃课出来上网?”
“老师不是的,”白老师漂亮说话又好听,严声厉色再冷冽的言辞从她口里吐出来,丝毫没有威慑力,程励耘调皮惯了,见着白茶也不惧,嬉皮笑脸地解释,“不是你太宽容,是游戏魅力太大了。”
“啧——”话音刚落,就被白茶大力的拍了下肩膀,“这才刚开学一周,你们就这样捣蛋,看来以后我的注意力都得放在你们身上了。”
程励耘吐吐舌头,没心没肺。旁边有学生小声询问,“老师你要给家长打电话吗?”
“打!不打你们不长记性。”
“啊,不要啊——”几个学生一片哀嚎。
舒心一下飞机,将行李放到酒店,就按照手机上的地址奔着三中过来,然后七拐八拐,寻找那个不起眼的小网吧的位置。
舒心掐腰站在这个暗藏玄机的小卖部门口,踟蹰犹豫良久,愣是不敢进。
看着不像一个网吧啊。如果堂而皇之进去问,会被当做神经病吧。
舒心正犹豫不定时,小卖部里走出来个人。
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甩着外套,搭在肩膀上,吊儿郎当的走出来。
舒心满眼狐疑的视线一直紧紧追随者他,总觉得无比眼熟。
男人对于舒心的打量微微不适,皱着眉头瞥她一眼,然后急匆匆地踱着步子走了。
舒心脑袋一辆突然将眼前这张脸,将记忆里面的某个名字对应上。
“叶阎森?”
男人意外被点名,怔了下,顿脚,扭头打量舒心。依旧不认识,没想起彼此见过。叶阎森不确定的确认:“你喊我?”
舒心捣头如蒜,一时间忘记掉自己此行回来武汉的目的,激动的情绪无以言表:“我是舒心,我们有一年过年见过。”
一大家子人在吃年夜饭。
舒心与叶阎森两个小辈挨着,叶阎森吊儿郎当一副没有正行的样子,一声不吭的,只管吃东西。三两口填饱了肚子,扯扯衣服任性的离席了。
舒心为什么对他印象深刻呢——是因为大人们对他的评价,放着能上北大的高考成绩不去读书,偏偏休学去打游戏。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