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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越发茫然起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可笑的是,被她丢在这放任不管,他居然半点脾气都没有。难道,是因为他先前误会了她,所以理亏?
……
“唉。”他叹了口气,叹完气,他自己先怔愣住了。什么时候他也会叹气了?这愁肠百转的,可不像他啊。
他又往宝月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得,已经没影了。
他认命的从地上坐直身子,万分艰难地爬上了那台有电的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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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凯原是打算瞅个机会给宝月好好道个歉的,可自那天摔了之后,他许久未发的幻肢痛再次发作起来,疼得他夜不能寐。
所谓幻肢痛,也就是感觉被切断的肢体仍在,且在该处发生疼痛。
在疼了半天,且疼痛没有减轻的情况下,他满头大汗地吩咐高子言预约那个曾经给他针灸过的老中医。
那老中医是他一个朋友介绍的,那朋友和他差不多的情况,也是截肢。
他刚截肢没几个月,熬过了伤口愈合的疼痛,令人闻风丧胆的幻肢痛又侵袭而来,而这个问题,就连医院也束手无策,于是他每天就只能靠吃止疼药来缓解度日。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那朋友,一番寒暄后那朋友告诉他C省有一家中医院治这个特别出名,说自己在那做了一个疗程的针灸治疗,折磨他许久的幻肢痛便就此治愈了。
当年是高子言陪他去的,做完一个疗程,见效颇好,只是那大夫跟他说,这病虽说现在是好了,但仍有复发的几率,让他一旦复发就再来,不要拖。
现在一年多过去,果真还是复发了。
只是这回,高子言被他安排出一个远差,怕是不能陪他一同前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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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月这几日和姜凯倒也相安无事,每天都很闲,闲下来的时候她会想很多。她现在做的这些到底有没有意义?她真的能成功报复到他们兄妹二人吗?而孟星……他又在哪?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姜凯?……
和姜凯相处的时间越久,她心里的仇恨就越淡。
他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好色下流见个女人就想上,相反,她所看见的,都是那些女人倒贴上来,而他则一脸厌倦的将她们推开。
自姜凯知道是姜书瑶害她流产后,姜书瑶就再也没在别墅出现。
他对她,算得上风度翩翩。
以上,合着他残疾人的身份,宝月发现自己狠不下心——她似乎又快变成以前那个心软好欺的自己了。
这样怎么行。
她一点一点往上爬,一点一点改变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吃了那么那么多的苦,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去报复那些当年害她失去孩子的侩子手。
想到那个孩子,她摇摆不定的心再次坚定起来。
她一定要让他们为之付出应有的代价。
……
这天,宝月刚和陈妙英通完电话。
陈妙英告诉她,她已经见过那个“神秘投资商”了,说人看着倒还老实憨厚,就是年龄大了点,问他这两年来为什么会默默支持她们公司,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嘴有点笨。
听陈妙英的口气,似乎有些失望。
宝月没多在意,只安慰了两句,陈妙英在那边一个劲儿的叹气。
刚挂断陈妙英的电话,姜凯的电话就来了。
接通后姜凯就一句话:“明天陪我去C省。”
宝月刚应声,还来不及过问那边就挂了。
姜凯傍晚回来,神情异常疲惫,面色苍白,大冷天的,额上却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与之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矮个子中年男人。
宝月见过他一次,也知道他是姜凯的司机,姜凯喊他老胡。
彼时宝月正从二楼阳台下来,准备去厨房做晚饭。一下楼,姜凯冲她招招手,有气无力地叫她过去。
她走过去,和老胡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姜先生,怎么了?”
姜凯眼睛半睁,眼下有着明显的眼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问:“记得自己身份证号么?”
宝月点头,“嗯,记得。”
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APP,也不抬头,只说:“多少?报给我。”
宝月忽然想起他中午那会儿打电话跟她说的,让她明天陪他去C省。难道,现在就要买车票了?
宝月报了一串数字,姜凯明显精神不济,等她一字一顿清晰报完,他却只输了几个数字,眸子一抬,眼中有几分无奈:“再说一遍,说慢点。”
于是宝月只得重新再报一遍。
几分钟后,姜凯将手机收起。
姜凯:“今晚八点的高铁,还有两小时开,你看有什么要带的,去楼上清一下,清好了赶紧下来。”他说完就靠在椅背上闭起眼,往日红润的薄唇今天仿佛丧失了生命力一般,干枯而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