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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刁姑娘说我们文官整天勾心斗角,头发都白了大把,”他说到这停了停,伸手摸了摸自己黝黑发亮的乌发,才继续说,“不是累倒就是气倒,还说我们指不定哪天就被泼一身脏,被诛九族!刁姑娘,你这是皇上是昏君吗?看不清事情真相,一味偏听偏信,分不清好坏吗?”
他质问般地指着刁似蓁,可是刁似蓁没有回答,而且他也没给刁似蓁回答的机会,便又继续快速地往下说。
“不光如此,你还辱骂全天下的文人学士,说我们没事儿干,只会读死书,除了当官什么都做不了,还说我们不当官三天就会饿死。刁姑娘,你这不是辱骂我们是什么?就算我们不能挡在大楚的最前线,但也不能说我们无能!一个朝廷光有武将是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的!我们文官也有我们文官的职责,出了命案,要我们文官来断案,出了纠纷,要我们文官来调和,文书、人口、通行方方面面都是我们文官在尽职尽责的替百姓忙碌着,我们是不会砍柴,也不会烧火煮饭,更不会提刀杀敌,可是我们能保证百姓能有个讲理的地方!”
“刁姑娘为了替他们说情,如此贬低我们,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难道你的父亲在你眼中,也是如此不堪吗?”
刁似蓁晒着太阳,感觉舒服多了,吃的药现在也发挥了作用,让她不在发热,梨水润过喉,她看看一脸受了天大冤屈的大人,咳了咳。
“我能说了吗?”
对方有礼地一拱拱手,表现地十分有风度。
刁似蓁一手支着下巴,笑看着这位大人:“做官几年了?”
“十三年。”
“油水没少进吧?肚子都吃这么大了!”
“你——”
“哎!别用手指人,小心我削你!”
这位大人忙放下手,刁似蓁这时又说:“刘金权,刘家村出身,祖上都是种地的,当年你初做官时,浑身上下也不过那么几两肉,十几年下来,你敢说自己没贪过?那这肚子油水怎么来的?”
这位大人也不慌,摸着自己的肚子:“皇上英明,天下太平,我们吃着朝廷俸禄,自然便心宽体胖了。”
“还拍上马屁了!照你这么说,天下太平,大家都心宽体胖了?那皇上怎么这么瘦呢?”
“皇上日夜辛劳,我等汗颜。”
“你是说皇上辛苦,你们轻松,所以皇上瘦你们胖?呦,这么明目张胆地偷懒,合着皇上累出的病全是你们害的,说,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这下子可被刁似蓁问住了。
又一位大人要换人,刁似蓁喝着梨水,哼了哼:“别这么麻烦了,全都一起来,也别爬上爬下了,我就在台上,你们随便说。”
刁似蓁这话一出,就像是开了闸门一样,那些大人们顿时放开了手脚,站在一起像是有了支撑一样,七嘴八舌声讨起她。
“说我们贪,难道武将就不贪了吗?有多少将士的军功被夺,有多少勋贵子弟是去军中踱一层金的!”
“我们是凭着功绩升官加爵,可是他们随随便便打场仗就能连升几级,有些案子也证明了,他们有打假仗在军功上做假的事迹,不要以为他们保家卫国就一定都是好官。”
“你说我们文官是贪官,这是一棒子打死了所有人,为官清廉的人不在少数,不能因此一些败类,就把我们所有文官都贬得一文不值。”
“我们是不能上战场,但是古有孙公劝降敕族,张太公智求魏朝,我们文官也可凭借一张嘴,保卫百姓!”
“这世上有千千行,有人就是农民,他能种出饱满的稻米,有人是厨子,他有一手绝好的厨艺,有人手上飞针,能裁出惊艳的衣裳,这世上的人,也是有划分的,有人就是做这事的料子,你让他做其他事,他当然不行,反而是埋没了他的才能,我们读书人,读的是智慧,是经验,读死书,还无所寸进的人,那才把精力用错了地方。”
刁似蓁慢悠悠地喝着梨水,耳中听着下面这些文官叽叽喳喳地辩解,也不出声。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她手中的梨水也喝完了,拒绝了折柳再次递来的梨水,刁似蓁擦擦嘴,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蔑视着那些文官。
他们抬头仰视她,心里都觉得自己从气势上就弱了,顿时觉得中了刁似蓁的计,刚才就不该站在台下。
刁似蓁笑了笑,这确实是她的小算计:“你们说的也差不多了,该我说说了。”
她看了眼对面的酒楼二层,在那里,不光有老皇帝,还有几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应该是太子等人,刁似蓁低头面向文官们缓缓开了口:
“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你们!士农工商,别看你们排在最前面,这不过是你们位高权重着的一种手段罢了,其实你们最瞧不起的商人,在这世上与你们起到的是同样的作用,其他人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换来生活所需,而你们不过是在这中间作为传递者、监督者,或者是既定秩序的管理者,一些写写划划的东西,能有多高的技艺?说不上来吧!只要读过书,识字会写,你们这些